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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她师父去了那里,她师父待她恩重如山,所以她去陪他了……”

  我想了许久,才想出这个缘由。

  一时鼻酸,差点要落下泪来。

  “去找哥哥吧,哥哥今天要教你《咏鹅》……”我实在不愿在思儿面前失态,生怕自己控制不住,失声哭出来,只好赶快摆手让她离开。

  思儿捏着自己的小辫子一边跑,一边朝我得意,“娘!《咏鹅》我早就会背啊!三叔叔教我的,可厉害了!”

  我怔了怔,接着就听到思儿一边跑远一边背书的声音。

  “鹅鹅鹅,曲颈用刀割,拔毛添上水,点火盖上锅……”

  我终是没忍住,蹲在原地哭出声来。

  庄沐萱,你知道你的三哥都将你的俏皮诗教给你的小侄女了么……

  衙门后院的梧桐如今棵棵馥郁茂盛,直插云霄,你这个比金凤凰还厉害的凤凰,为何飞走就再也不飞回来……

  

  衙门庄五妹走后,除了思儿言儿出生,他似乎都没有怎么开怀过。

  他对娘亲孝敬,对阿姐恭顺,对言儿言传身教,对思儿百般疼爱,对我亦温柔体贴。

  衙门忙时他专心扑在案子上,衙门闲事他常回家,帮娘亲浇园子,帮阿姐晒地瓜干,有时带着言儿将屋里屋外打扫的干干净净,有时伙同思儿来闹我,一边纵容思儿偷吃我在案板上码好要下锅的红萝卜,一边手忙脚乱地再帮着我切。

  在衙门他是能顾全大局的大哥,回到家,也是下的厨房的贤夫良父。

  可无论是在成亲之前,还是在成亲之后。

  我总觉得他不快乐。

  他是很脆弱敏感的一个人,他心里若有伤痕,时久也难愈。

  由此我想到从前,有一天媒人突然受阿姐所托上门求亲,媒人例行公事般说了一大筐他的好,说到口干唇裂,足足添了五次茶水,才起身告辞。

  我一句没有听进去,只觉得心头莫名空落。

  我一直不知道他是否放得下心中那一人,为何便做了决定。

  我酿的酒,到底是解了他的愁,还是迷了他的眼……

  沐萱的死,让我难过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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