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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叼着烟说:“羡慕什么,生个孩子,孩子早晚是要走的。痴心父母古来多,孝顺儿孙谁见了,没听说过么?”
我点头道:“是,是。”
那边厢,辜玉环撺掇我给孩子取个名字,我掐指一算:“咱们是木字辈儿,下边该是水系——所谓「晚泊孤舟古祠下,满川风雨看潮生」,孩子就叫辜潮生,你看怎么样?”
他说:“不对劲啊,为什么这诗里还有你的名字,整得像你的孩子一样。”
听了这话齐金明就在旁边乐,还起哄说叫孩子认我干爹算了。我心里觉得这话有点刺耳,因为我觉得辜玉环还有很多好朋友,要说选人当干爹,我哪能够排得上号。没想到辜玉环非常认真,当场就下了帖,说以后孩子就托付给我了。我说你这是想让我给解决工作吧,老子解决了还不够,还得解决儿子。其实这也是开玩笑,我对此受宠若惊,非常高兴,没想到我在辜玉环的心里,居然挺有点位置,我这算是爱情友情两丰收了。
最后孩子到底取名叫什么,我他妈愣是给忘了,因为在满月酒上我作为干爹迎来送往,喝得太多,直接断片,最后是齐金明给我架回家的。齐金明把我扔到床上的时候,我晕晕乎乎,头重脚轻又想吐,但躺那儿还想呢,太幸福了,有齐金明,有爱痕居,有好朋友,有下一代,还有未来,什么都有,我太幸福了。
秋天到了的时候,爱痕居院里的树全都掉了叶子,金黄一片,我懒得打扫,拿耙子一拢,全堆到院门口去。就因为这个,有些附近农家的孩子跑来玩,五六个人排成一队,一个一个往那一大堆黄叶里跳。我对此表示无所谓,但齐金明眠浅,总被他们打扰,他挺不耐烦。所以我也注意,一看到那些野孩子就把他们赶走,生怕齐金明火一上来,把他们全给揍死了。
谁知道齐金明说是讨厌,其实并没有如何,甚至有一天我从书房算账出来,看到他脱了上衣,叼着香烟,操着线锯,正在热火朝天地锯木头。旁边一群小孩在正大光明地玩叶子,一个接一个跳进去,激飞一片黄叶。我走过去问他:“你干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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