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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倏然被人抓住,骇了一跳,却见来人衣着华贵,眉目俊朗,不像是宵小之辈。稍松了口气,劝道:“小郎君有话好好说,小老儿年纪大了,经不起这个。”
祁昭将老头松开,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出事那天夜里,你当真亲眼看着吕五丑时还在这墙根下睡觉?”
老头叹道:“可不是,后来听说他把自己女儿杀了,这造孽的……怪不得从那夜之后就没见他来敲更,当时还觉得他不地道,不来也不说一声,临时找人还费了些周折。”
这下连兰茵也听出蹊跷了,她捏着袍裾两侧的边缘快步上前,疑虑道:“这怎么可能,案发后咱们还去过吕家村,当时村长明明亲口说吕五出来敲更了……”
老头连忙说:“这才是不可能,这一片的更夫全归我管,日日上更前都得到我这里点卯,自打出了这些事我就再没见过吕五,弥西巷的更夫早就换了旁人,不信的话我可以把那人找来,你们尽可以问一问他是从哪一日开始上更的。”
祁昭低头沉默着,眼睛里如有翻天阴云闪过,彤彤密布,凉寒至极。深重的疑虑和一点点揣测汇聚在一起,连带着面色沉郁如霜雪。
兰茵靠近他,识读出他的表情,问:“你想到了什么?”
祁昭抬眸看她,缓慢道:“吕五已被处斩,这事就这样算了吧。”
兰茵垂下眼睫,半天没说话。冬雪初霁,阳光淡薄的如一片云影,落在兰茵的面容上,将妆容勾勒的淡淡。
她蓦然抬头说:“若你有难处尽可以说出来,我们一起商量。若你是畏惧朝中强权,不想因为一个民女而去得罪人,那恕我不能苟同。”她言之凿凿,落地有声,带着女子的阴柔和倔强的根骨,竟让祁昭一怔。
他这一怔过后又是一怔,想起前世朝里朝外自己深陷的那一团污垢,不由得脊背发凉,深吸了口气,凝望着兰茵道:“你先回府,我出去一趟。”他将马夫叫到跟前,嘱咐她务必将夫人安然送回府中,临分开时倾身搂了搂兰茵,决然郑重地附在她耳畔说:“你放心,你嫁的绝不是一个狼心狗肺的昏官。”
祁昭这一去先是去了广平巷与端平巷中间的哨岗,没惊动任何人,只是悄没声调阅了当值的人员名录。他查出案发当夜在哨岗当值的校尉是陈忠,向文书打听好他的住址后孤身一人去了。
这是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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