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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文江的眼皮跳了跳,仔细回想,依稀记得刚拿到脉案时上面是没有日期的,但这些日子他操心的事太多,这种细微之处的差别他竟一时也拿不太准。只觉康帝看向他的目光越来越充满怀疑,心中那股不安的预感也越来越强烈。
方太医好像并未察觉议事殿上的风起云涌,多方过招,只垂敛着眉目,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道:“臣当年确实去给安王妃看过病,但事隔十多年,已记不太分明。不过无碍,太医院的脉案向来留存超过二十年,兆康十一年的应全部保存在太医院洪光阁,可调阅来一一查看。”
康帝当即派人去调阅。
祈长陵静坐一旁,亲眼见着穿着乌衣团云纹的内侍从他跟前走过,只觉心底刚透出的一抹亮立马被霭沉沉的阴霾所罩顶。不由得暗骂,阮文江这个蠢货,那脉案拿来时是什么样就让它是什么样,何必多次一举画蛇添足,这样一来原本是真的也可能会被说成假的。
而阮文江依旧是一头雾水的模样,脉案他一直放在自己的书房里,应该……不会有人进去动过吧。
内侍去太医院调阅档案名录的空荡,出去宣召当年安王府旧人的侍卫已回来,向着康帝禀报:“由于年岁已久,按照岑管家给的名单这中间大多数已搬离了原来的地方,只寻来了这几个,现已全带回来了。”
李湛接了祈长陵递过来的眼色,以刑部尚书之位自觉充当了审判的角色,越过阮文江直接向他们发问。
这些人大多显得唯唯诺诺,开始时说话很是模糊,看上去像是年岁太长有些遗忘了。但在苛刻的盘问下,且相互提点着,渐渐很自然地拼凑起了当年的事情真相。
“王妃身体是不好,王府厨房里天天炖着从北练山贡上来的老山参,后来王妃生产,费了好大劲才生下世子。”
高维捕捉到其中关键,忙追问:“你们的意思是王妃生下了世子?”
“是呀,可不生下了吗?就是现如今的安王殿下。因王妃体弱,殿下一生下来时也很虚弱,珍贵药材养了半年有余才渐渐跟平常孩子一样。”
那厢去太医院取旧档的内侍已回来了,方太医忙把档案接过来,捋顺着条目翻看着,倏然从中间抽出几张脉案,向着御座高举:“这是当年臣去安王府看疾时写下的脉案,王妃气血盈亏,需仔细调理,臣开了药,药方也在这里面。这与方才这些王府旧人所说,经常在厨房里炖老山参也对得上,孕妇气虚亏损时以参补气是极佳的方法。”
康帝目光锐利,看向阮文江,后者一个激灵,胆颤地跪倒:“陛下明鉴,臣所言句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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