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溢出的保护与现实中无关紧要的小事对应在一起，总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与其说是体贴，更像是……后怕，失而复得的谨慎。

　　她不知他潜意识里为何藏着这些看似多余的忧虑，但自己唯一能做的，也就是不露声色去顺应他，填补他内心深处的不安。

　　“我看一看而已，周先生做事那么严谨，我知道无需操心的。”沈宁欢低下头，轻言细语。

　　昏黄的灯火铺洒在缎子般柔滑的青丝上，似盈盈光华流淌。

　　“嗯……”方长弈不自觉抬手，缓缓抚过她的长发，“以后你想看，与他们说一声便是，但不要亲力亲为去做，太累了。”

　　她点点头，眼神一动，又示意旁边的素夕重新点上灯，把手底下那本账册送到他面前，徐徐展开。

　　“这是沈家的账簿？”方长弈凝目望向账页上的字迹，灯火暖光让他低垂的眉目变得朦胧。

　　“我要和你说一件事。”沈宁欢说完，陷入短暂的沉默。明亮灯火下，她睫毛轻颤，泛着星星点点的微芒，“其实我没有切实的线索和证据……这只是根据经验得来的推测，也许和事实有一定出入，但无论如何，我认为有必要告知你。”

　　方长弈见她神色如此郑重，轻轻点头，温声道：“你说，我会仔细掂度的。”

　　如周先生所说一般，方长弈虽然算学差劲，但该有的敏锐一点不少，沈宁欢才说到一半，他倏地抬眼，问：“洗赃银？”

第61章

　　沈宁欢往后退了些, 重新审视烛光中面目柔和的人, 轻喃：“你居然……”

　　这还没说完呢, 他就意会了？

　　方长弈点头：“账务细节我自然是外行，但大方向是有数的。”

　　“那就最好了。”

　　沈宁欢双掌合十, 心下松了一大口气，却见方长弈眉眼含笑，正定定望着自己。

　　“怎么？”

　　她睁大眼，身子也不由自主坐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