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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叹了一口气，又抬头看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强忍着难过的情绪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勉强笑了笑。随后，他便用洗面奶洗干净了脸上的妆痕与泪痕，准备脱掉这身女装和假发。

正当他努力伸着手去够连衣裙背后的拉链时，化妆间的门突然响了两下。

“谁呀？罗姐吗？”陶知云看了一眼自己一身女装的状态不由得有些紧张，生怕门外的人是不知情的人，看到自己是穿着女装的男人骂自己是变态。

“陶知云，你一个人在里面吗？是我。”章无言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陶知云走到了门边，隔着门板声音低低地问道：“阿言……？你……你怎么会知道这里？”

章无言额头顶着门回他：“刚才我遇到罗姐了，是她告诉我这个化妆室的位置的。”

陶知云手握着门把，有些迟疑，此时此刻竟不知该如何面对对方；几秒后，他把门轻轻地拉开了一条缝，声音很轻地问：“那个小姐姐呢……？”

章无言从小小的缝隙里看着他答：“你不认识她吗？她是我们公司的总经理秦悦。其实我和她初中的时候就已经认识了。刚才她喝醉了，所以我叫了另一个朋友来接她。”

陶知云声音有些抖，反问道：“……初……初中？”

章无言一手抵着门十分无奈道：“君君，她一直都是知道我的性向的，你不要多想。”

陶知云捏着门把把头压的低低的道：“性向……阿言……其实你还是更喜欢女孩子的对吧……你每次……每次都喜欢玩我的胸……明明我胸前一点肉也没有……而且……而且之前我穿着女装的时候……你也会变得更加兴奋……”

章无言完全没料到他会往这个方向想，一时之间想了许多的解释，最后他还是决定直接坦白最有说服力的那一个。他偏头看了看不时有人路过的走廊，对着门缝里的陶知云柔声道：“君君，让我进去和你说好吗？”

陶知云委委屈屈地抬着眼看向他的眼眸，只见那双眸子里装着满满的认真，握着门把的手不由自主地慢慢地松开了。

章无言进了门反手把门关上了，再次直接站在陶知云身前时，才发现对方因为穿着十来厘米的高跟鞋，几乎与自己一样高。他轻轻地搭上了陶知云的肩一字一句道：“你还记得我和你说过吗？大约在我读小学的时候，父亲曾经质疑过我是否是他亲生的，当时根本不想看见我。那些年，我无处可去，是我母亲在世时的一个好友好心收留了我。她的艺名叫做笑笑，也是勾栏院里的妓女。”

章无言顿了顿，低叹一声继续道：“可是哪有妓女带着小孩一说呢？为了不被她的顾客发现，所以我常常被她藏在衣柜或者床底。那些人……什么样的人都有……又对她温柔的人……也有对她施暴的人……虽然当时我也只有十来岁的样子，可是听到那些动静也已经隐隐明白妓女是一种什么样的工作了……我什么也帮不了她……君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