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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位孕妇,胎儿六个多月了,查出来有唇腭裂。”
“啊?”曾鲤问,“就是大家说的兔唇?”
“是。”
“那怎么办?”
“开始她想生下来,后来家里人反对。”
“最后还是放弃了?”
“嗯。”他说。
“要是孩子生下来治得好吗?”
“得看‘好’的标准是什么。就像你们来正牙一样,如果对结果只有八十分或者九十分的要求,也许最后得到的就会是百分之百的满意。反过来,那就是永远都觉得不够完美。”
话题似乎有些沉重了。
曾鲤手机的短信响了一声,她从兜里摸出来打开看了看,是马依依发的:“我突然领悟了,你刚才肯定是旁边有人。”
接连着又来了一条,还是马依依发的:“明天我要来,但是赶不上山顶看日出了。允许你先去看看,后天陪我去。”
曾鲤一边看手机一边瞄艾景初,就怕自己一个不留神,艾景初就把她甩后头去了。
“明天看不看得到日出?”她问。
“能天晴就行。”
曾鲤抬眼望了下四周,觉得要等天晴,希望真不大。这时,前方有一棵树的枝桠断在路中间,他们不得不绕过去,避让了下。
枝桠上积了厚厚的雪,曾鲤忍不住伸手抓了一把捏在手里。她随着艾景初走了一大截,爬着坡还有些出汗,此刻抓着雪不感到冻手,反倒觉得有意思。
艾景初侧目瞅了她手中的小动作。
她将那把雪在手里捏来捏去,最后成了一个乒乓球大小的冰雪球。
曾鲤拿到鼻前嗅了嗅,随之张开嘴咬了一口。
那个东西将牙齿着实了冰了一下,触到舌尖就化开,冰凉凉的,没有任何味道。
艾景初欲言又止了看了她一眼,“你……”
她不好意思地抿嘴笑了笑。
他打量了她两三秒,然后转头继续朝前走。
曾鲤扔掉雪球之前,埋下头,又偷偷地尝了一口。迈了两步,她突然听到丝很细微很细微的“嘣”的一声。
她有点奇怪,因为这声音好像是从她脑子里传出来的,不是思绪,而是真的脑子里。她停住,仔细回忆了下。那是种很奇怪的感觉,好像是一根弦断了,或者是一颗螺丝掉了。
螺丝?
她有点紧张地想起了嘴里的牙套,用舌头检查了一遍。还好。可是又不放心地再检查了一次,这才发现门牙的那个金属钉松了。
她的停滞不前,让艾景初疑惑着回首寻她。然后,他看到站在原地,用手摸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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