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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晁衡俯身过去,将这熟睡的人轻轻抱起略向里头挪了些,又细心地掖好被子四角,可这人约莫是做梦了,忽一个翻身又滚了回来。晁衡无奈一笑,索性由她睡在当中,自己则便沿着榻边侧躺下来。

  这一夜,晁衡都保持着这一个姿势。

  ……

  次日,二人自御史台大牢归来,因玉羊受了惊吓,晁衡十分担忧,即使玉羊行动无异,也未言不适,但看着脸色发白,精神不佳,便终是请了医官来看。少时诊毕,倒也不过就是受惊引起,于腹中胎儿并无影响,只需按着安胎宁神的方子调理几顿便了。

  晁衡这才稍稍定心,自去安排了一番仍回房陪伴玉羊。玉羊趁隙小睡了片时,睁眼见晁衡坐在身旁,心中一动,将身躺到了他怀里。

  “可舒服些了?”晁衡抚过玉羊的额头,除了满心疼惜,还觉深深自责,“还想睡就继续睡,我抱着你,别害怕。”

  玉羊抿唇一笑,又往晁衡胸口蹭了蹭:“那一下早就没事了,我不害怕这个,害怕的是……等下是不是要吃药啊?很苦的。”

  “快十九岁的人了,还怕吃药啊?”晁衡自然懂得玉羊的心思,但良药苦口利于病,他只有柔声劝哄着,“我让茜娘准备你喜欢的果脯糕点,那些是酸甜的,吃了药就拿来,好不好?”

  玉羊看自己逃不过,勉强点了点头,心想自己虽是快十九岁了,但总共也没吃过几次药,那味道光闻着就难以下咽。

  不多时小婢将汤药送进屋子,晁衡原是要一勺勺喂的,可玉羊觉得长痛不如短痛,屏住气端着碗一口气喝了,脸上的表情因这苦味刺激而扭曲得变形。

  晁衡看着又好笑又心疼,拿起备好的果脯递了过去,一边取出绢帕为玉羊擦拭嘴角溢出的药汁,“下次还是慢些。”

  玉羊摇头,心里如同刚受了刑一般,含了一口甜的,好歹舒缓了些,转而说道:“昨天你还那般嫌我,今日又要上职,怎么还会找到宫里来啊?”

  “我怎会嫌你?”晁衡苦笑,轻叹一声,将昨日的心思向玉羊坦白了,又道:“今日不是上职,不过去司经局取样东西,所以早归。我一听阿吉说了,就算知道不是你主动去的,也怕你有个闪失。”

  玉羊觉得有些感动,嘴唇暗咬,却想起另一件事来:“我从前总说自己这放诞劲儿是跟野猴子学的,你是不是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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