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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盏,倒满酒分别递给我和晁衡,言明同饮此杯,合卺礼成。我与他随即饮尽,不在话下。
时近初更,我以为就此也该结束了,女孩儿们又拿出几缕彩绳,并服侍着我们脱了鞋袜,将我和他的脚掌合在了一起。
“这是做什么?”我实在好奇,忍不住开了口。
她们含笑不语,其中一个蹲下身子用那彩绳系住了我们的脚趾,口中才念道:“系本从心系,心真系亦真。巧将心上系,付以系心人。”
“郎君,新妇,今晚的礼成了,奴婢们服侍二位更衣!”看那彩绳已系好,站在后头的女孩儿言道。
我终于松了一口气,连忙向她们摆手,说道:“你们都去歇息吧,余下的我们自己来就好!”
她们低头相看一笑,未有多言,齐齐施了礼便转身离开了百子帐。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了。
“玉羊,累不累?”他先脱下顶上帽冠,凑近了,握住我的手道。
“这衣裳,还有头上,好重啊!”拘束了一天,一下放开,不免向他抱怨起来。
“来,我替你卸下。”他点点头,态度甚是关切。
我心中了然,并没有小女儿的娇羞,只稍稍低头待他慢慢将钗饰从发髻中抽离。随着最后一支花钗被摘下,长发倾泻腰间。我顿感头皮一阵松乏,舒服得不禁微颤了一下,偎在了他的怀中,双臂一环,紧紧地抱住了他。
“五年了,你终于是我的了。”我闭起眼睛,往事乍涌。
“这五年辛苦你了。”他轻声道,鼻息呼在我的额上,温热动情,稍待将我扶起,却从怀中取出那枚玉羊吊坠悬在半空。
“你拿它出来做什么?莫非今夜还要我打一个剑穗不成?”我笑道,抬手点了点这晶莹剔透的玉羊。
他亦一笑,却是摇头,不说话,倒解开细绳又将玉羊系回了我的项上,才道:“玉羊和玉羊不能分开,当做剑穗更是可惜。”
“那我可没东西能送你了,也得学别人有个定情之物吧?”我虽不反对,但到底觉得不好。
“你我有同窗之谊,天下夫妻谁能有之?”
他这句话倒真妙不可言,便称心如意,再无不妥。
时上二更,我们各自褪去外袍,换上寝衣仍在榻上对坐,彼此好一会儿没有说话。忽地,我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连忙起身下榻寻了一把剪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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