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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地浅白色的楼房,这是他们的土地,生活与战斗的地方。
所以,陆臻心想,暂且先忘了未来吧,我只要现在。
“想听我唱歌吗,我唱歌可不好听。”陆臻忽然说道。
“嗯!”夏明朗毫不迟疑。
其实何止是被迫听点歌,就算是陆臻现在想割他一块肉,夏明朗大概也会说好。
陆臻的歌声并没有他形容的那么不好听,那是干净清爽的很年轻的声音,温和而柔软却不单薄,像厚实的白棉布,安静地包裹,温暖的光滑的质感。低低的吟唱,青涩的,好像试探一般的歌声,从《召唤》到《旅途》、《那些花儿》,夏明朗听到陆臻的心情慢慢好起来,扣在他胸口的手臂加了一些力道,笑道:“你有很多花儿吗?”
陆臻无声笑得很灿烂:“那是,很多很多。”
夏明朗把他的脸扳过来,问道:“那我是什么品种?”
“你是我的树,而我,是你身边的另一棵树。”陆臻专注地看着他,那是一个安静而平和的微笑,眼睛很亮,黑白分明,而嘴角微微翘起,仍然是那个看习惯了的,永远自信干净的模样,可是眼底却凝了深黑的底色,明润而哀伤的。
他说:“所以,我希望,我们不会被风带走,散落在天涯。”
语言的魔力在于它可以描绘心灵的悸动,构建魔幻一般的气氛,而有些时刻,当心灵自己就可以相互碰撞,当眼神代替了文字的交流,而心情再也无法找到适合的词语来形容,无声的沉默中所有的情感奔流交错在一起,那样的激烈,火热。
无声地激吻,舌尖在彼此的口腔中辗转,坚定地几乎是执拗地试图用这样赤/裸裸的厮磨来表达情绪。
快乐与惶恐,坚定与不安,我的忐忑你在给我安慰,你的疑虑我试图为你抚平,种种微妙的难言的矛盾的情绪全部融化在一个吻中。
想要进入,用自己身体的一部分进入到另一个身体里面去,而同时,也期待着那个人同样地进入自己,这仿佛是人类来自亘古的习性,或者说,最原始的兽性。
想要交换一些东西。
情绪,悲伤的,快乐的。
信任,我的,你的。
唾液甚至,血液!
如此沉醉,忘乎所以,直到彼此的肺部再也不能供给足够的氧气,他们在分开时急促地呼吸,带着窒息似的轻飘飘地眩晕。
夏明朗留恋地轻轻碰触着陆臻的嘴唇,单纯地,满怀喜悦地。陆臻睁开眼睛,看到地平线吞灭了最后一道日光,暗金色的余辉勾勒出夏明朗的轮廓,如此熟悉,一分不差。
在那一瞬间,他忽然渴望天长地久,于是偷偷咬紧了牙。
“天黑了。”陆臻低声道,声音软腻。
夏明朗转了转眼珠,忽然眼前一亮,失声道:“完了,一个食堂的人都在堵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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