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咽,一遍又一遍。

“将军。”

“将军。”

“将军……”

……

雾琼身于奴隶营,是军妓之子,身份低贱,甚至不如牲畜。

他生至八九岁不光看上去如同六岁孩童般瘦弱,还不会言语,整日干着最低贱的活,吃着残羹剩饭。

南凉冬夜大雪覆盖地面数尺,夜间滴水成冰,而他却只能待在阴冷潮湿的猪棚一角,忍受寒风凛冽,大雪飘飞,只待哪一天冻死了,便叫人随便找地方埋下,仿佛不曾来过人世般,卑微低贱如同蝼蚁。

十五岁那年,南凉与东离开战,奴隶营中押解一干奴隶去前线诱敌,兵头嫌他人蠢笨不堪,生得瘦弱,便将他列于其中。

前线战火迭起,他们入了南凉军营后,便跪在大营外间,等待交接。

雾琼至今还记得那日,他蓬头垢面的同一干奴隶匍匐在地上,一只挂着铃铛的枣红小马从面前摇摇晃晃而过,摔下来一名红衣小少年。

事发突然,他伸手接过人来,但由于生的瘦弱反而被引的往前一摔。

这小少年“呀哟”一声从地上爬了起来,似嗔怒道:“你怎么接人也不好好接啊!”

雾琼惶恐不安的匍匐在地,整个人紧紧贴在地面,害怕不已。

小少年见他浑身颤抖,反而蹲下来用手戳他,他的声音稚嫩烂漫,似有不解:“我说你怎么这么胆小?”

雾琼抿着嘴正不知该如何回答,那负责他们的兵头已经从大营内出来,大手一挥道:“你们所有人都跟我走!”

雾琼立马从地上爬了起来,见那小少年一双黑润的眼睛看着他呼吸不由一滞,张了张嘴,最后声若蚊虫般说了三个字来:“对不起。”

待他转过身跟着队伍就要离去的时候,却听身后响起那个稚气的声音:

“慢着!”

兵头停下脚步来看着他,一脸谄媚道:“江小公子,您这是要做什么?”

那小公子挥手一指他,唇红齿白的脸上笑眯眯道:“这个人给我留下。”

雾琼的人生始从此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后来他才知道,这位摔倒在他身上的小公子乃是南凉大将军江然之女——江灵。

南凉嘉新十三年,江然携其子出征与东离对战,不幸裹尸于边塞。

消息传回的时候江府一片哀嚎,白衣素裹,尽是悲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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