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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觉得杜闵皓太无耻了。她站了起来，声音朗朗：“杜伯伯，我那天亲眼看到杜闵皓和那个小平头余志宏在一起，就是拿了冰壶想让子骥哥溜冰的那个人。”

　　杜闵皓倏地转过头来，眼神凶狠。

　　宋芾吓得后退了一步，吕芳菲立刻把她搂进了怀里，冷冷地看向杜闵皓。

　　“我和他是偶尔碰到，”杜闵皓强行解释，“毕竟余家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我们见面打个招呼也没什么稀奇。”

　　“余志宏的保外就医手续是一个名叫陈庆丰的人去办的，”杜子嵂气定神闲地道，“陈庆丰是明和工程的员工，明和工程的法人是秦安河，秦安河就是你的舅舅。”

　　杜闵皓整个人都僵住了。

　　餐厅的空气有点凝固，杜卫军跌坐在椅子上，几乎难以相信自己疼爱的侄子会做出这样丧心病狂的事情来，然而，事实摆在面前，他不得不信。

　　“为什么……为什么……”他喃喃地问。

　　杜闵皓呆滞了半晌，忽然轻笑了起来，他走到杜卫军面前，朝他深深地鞠了一躬，再起身时，眼睛里居然有了一层泪光，看起来既疲惫又伤心：“叔叔，对不起，让你伤心了，我不知道大哥到底为什么要把这样的一个罪名按在我身上。我没有做过，余志宏他是个疯狗，随口乱咬的，我舅舅和他有什么交易，我也压根儿一点儿都不知道。但我不想再辩解了，大哥他们是你的骨肉至亲，再争吵下去，伤心的还是你。他们这么讨厌我甚至憎恨我，我再留在你身边也没有意思，谢谢你这些年对我的照顾，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我走了。”

　　杜卫军微微动容，看着他后退的身影，张了张嘴。

　　宋芾瞠目结舌。

　　杜闵皓这人不去当影帝，实在是太可惜了！

　　杜闵皓停住了脚步，忽然跪了下来，朝着杜卫军磕了三个响头。

　　“闵皓……”杜卫军终于忍不住叫了一声。

　　吕芳菲搂着宋芾的手一紧，三兄弟也朝着杜卫军看了过去，杜子嵂的脸色淡漠，双胞胎的眼中都露出了憎恶之色。

　　杜卫军颤声道：“你以后……好自为之。”

　　杜闵皓的肩膀几不可察地垮了一下，起身后再也没有停留，消失在了门外。

　　餐厅里一片静寂，杜卫军好像一下子苍老了五六岁，在椅子上失神地坐了片刻，扶着桌子站了起来，往外走去。

　　吕芳菲冷冷地看着他的背影：“怎么，你舍不得了？”

　　杜卫军停下脚步，神情痛苦：“芳菲，你别说了行不行？让我喘口气，你可能觉得没什么，可是……这是我们养了这么多年的孩子，他走了歪路，难道你就不难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