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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重的手。”

  “娘,你别哭,再难的时候咱们都挺过来了,这点伤算什么。”赵以安一边安慰她,一边说道:“娘,咱们搬家吧。”

  沉默了好一会儿,萧氏说道:“好。”

  无论如何,这个地方他们都住不下去了。

  却不想他们每到一地,好不容易安定下来,萧氏的丑事就会被人爆出来,紧跟着就有人到赵以安做事的地方捣乱。

  两人一路从贵州躲到云南,渐渐的,萧氏也察觉到不对劲来。

  她咬牙切齿:“一定是邢小雅,一定是她在捣鬼。”

  听见这话,赵以安欲言又止。

  “为什么,明明我都落到这般田地了,她还是不肯放过我!”萧氏面如死灰。

  就这样,心病加上次挨打后的后遗症,萧氏又病倒了。

  这一病,就再也没好过,赵以安手里的银子也见了底,能当的也都当了,没有钱付房租,赵以安只好带着萧氏找了一座破庙住的,活的像个乞丐。

  “安儿,是娘拖累了你啊……”瘦的皮包骨头的萧氏一脸皱纹,两眼深陷,气息奄奄。

  她知道自己就要死了,却不觉得绝望。

  她活累了,逃累了,也病累了,对她来说,死,何尝不是一种解脱。

  她唯一愧对的就是赵以安,要不是因为她,赵以安何至于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他年纪轻轻便考上了秀才,谁能保证他日后不会金榜题名,封侯拜相。他会娶上一位贤良淑德的妻子,生上两三个活波可爱的孩子。等他老了,夫妻和睦,儿孙满堂……

  赵以安跪在床前,双手握紧萧氏的右手放到嘴边,痛哭流涕:“不,是孩儿无能,没能治好娘的病。”

  “下辈子……下辈子,我们再做母子,到时候、到时候……”萧氏艰难的喘着气,张着嘴,却再也说不出话来,她嗅着身上被褥散发出来的霉臭味,看看衣衫褴褛悲痛不已的赵以安,再看看头顶上破烂的屋顶,浑浊的双眼之中猛地迸射出一道恨意。

  她怎么能不恨。

  想她锦衣玉食、养尊处优几十年,舍粥、施药、铺路、修缮善堂……桩桩件件,至诚至善。

  她扪心自问,从未刻意做过一件伤天害理的事情,可到头来,却落到今日丈夫休弃,儿子离心,穷困潦倒,病死他乡的下场。

  都是邢小雅,那个毒妇,是她迷惑了她的敬儿,是她把她陷害到了这个地步。

  她恨啊!

  可再恨又有什么用,她要死了,邢小雅却还活的好好的。

  她迷迷糊糊的想着,要是能再见敬儿一面该有多好,那是她怀胎十月,差点没保住的孩子,那是她念了几十年,爱了几十年的孩子……

  “娘——”

  随着赵以安一声痛呼,萧氏隐约觉得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轻,越来越轻,最后几乎飘荡起来。就在这时,不知道从哪儿刮来一阵怪风,吹得她头重脚轻,混混沌沌不知何年何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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