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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疆。

一路辛苦自是不必多说,每个人的脸上都是疲倦至极,眼底满是血丝,就连嘴唇亦是干裂的,就连舌头不小心沾上去,都是嘶嘶的痛,而嗓子更是沙哑的厉害,几乎说不出连贯的句子。

刚张口,便是一股子风沙,狠狠的钻进口鼻,呛得人直咳嗽。

但再无一人喊苦,更无一人喊累,每个人的面色都是坚毅而沉稳的,不为自己,只为那个一马当先,一路将士兵护在身后,事事亲力亲为,身先士卒的侯爷。

梁泊昭为人慷慨,极重义气,又与这些底层士兵同为庶民出身,日子一久,便是极得士兵拥戴,不过短短的一个月,便攒下了极高的威信。

蓦然,梁泊昭勒住了手中的缰绳,一个手势,身后的将士俱是停了下来,行动间果决至极。

赵云平凝视望去,就见前方不知何时来了一支轻骑,每个人都是身着劲装,黑眸炯炯,显然都有功夫在身,并非寻常士卒。

而在轻骑的最前列,则是一匹通体雪白的骏马,马上立着一道英姿飒爽的身影,亦是一身白衣,与胯下骏马遥遥呼应,这一人一骑,在这满目的风沙中,竟是恍如谪仙,贵不可言,令人不敢逼视。

她黑发高挽,做男子装束,一举一动皆男儿,就连五官也再无女装时的柔媚,而是俊朗夺目,不曾见过她的人,见着她也只会将她当成俊秀男子。

梁泊昭黑眸微眯,原先以为是和惠,岂料待骏马走近了些,才看出此人是永宁。

“公主如何在此?”梁泊昭浓眉深锁,压低了声音,不曾令身后诸人听见。

永宁面色平静,一路上的风尘折损了她的美貌,让她看起来有些憔悴,唯有眼底依旧清和,只伸手取出一枚令牌,扬于梁泊昭眼前,一字一句道;“我是奉了父皇口谕,来助侯爷一臂之力。”

梁泊昭脸色不定。

永宁将令牌收回,“我身后诸人,皆是百里挑一的高手,尽数为侯爷驱遣。”

梁泊昭这才摇了摇头,道了一句;“你不该来这。”

永宁也心知自己不该来这,她贵为金枝玉叶,却祈求了父皇,为了一个男人不远千里,追君而至,不惜绞尽脑汁,去想的一个合乎情理的借口,以自己暗地里监视梁泊昭为由,才从父皇那里换得了这枚令牌。

她小心而谨慎,近乎于卑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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