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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句话就是“沈副将,新婚出来的滋味不好受吧,争取让你回家过冬至。”因此当沈骥向他反映军中纪律过于散漫、兵士们不正规着装时,贺延山相当不以为然。
“嗤,都不一定摸的着战场,这般认真做甚!”当时营帐里另外一个副将讽刺道,他已经五十多岁,打过立国战役,从炊事兵做起干了四十年才混到从四品副将,见沈骥年纪轻轻就已与自己同一职衔,以为他只是来捞战功的勋贵子弟。
沈骥没有多言,但每天依然坚持日常着半甲,操练时穿戴全甲,并要求自己的手下偏将和五百名兵士亦做到如此。
将营地巡视一圈,回营房的路上,校尉长周成迎面而来,“将军,家里来信了!”
沈骥接过信,打开一看,脸色登时大变。周成站在边上,侧眼看那信纸上似只有草草两行余字,自家主子却不知为何只抓着信纸,怔怔地盯着纸张半日不动,他也不敢问,不多时却见沈骥把信纸揉成一团,沉声道,“回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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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刚亮,崇业坊徐国公府门前,侧门打开,有仆人开始清扫门口黄土,洒水浇尘。
一个管事模样的人站在影壁那里监督,这时候,一个四十多岁、身穿青色布裙,头戴斗笠面纱的中年妇人不知从哪里出现,走到他身边。
“干什么?”那管事正专心看人洒扫,不妨身边站了一人,当下背着手,斜睨着妇人。
妇人穿着虽朴素,气度却不卑不亢,柔和好听的声音道,“我家夫人想见你们李夫人。”
李夫人就是国公府长媳李氏,杨典的夫人,“噗,”管事涵养不错,还是略带不屑的笑了,“你家夫人——呵,这位大嫂,看看那顶上敕造招牌,这里是国公府,不是你们街里街坊,您是不是认错了门……”
话未说完,妇人从袖子里拿出一封书信,“见到此信,李夫人必见我家夫人。”将信件硬递到他手里,笃定镇定的语气,管事倒真有些含糊。
怕他不办耽误事,妇人又道,“你若是误了事,仔细日后你家主人知道了怪罪。”
这封信辗转地还是递到了内院,李夫人的贴身侍女榴花将信打开,只见素白的白纸上,却只写了一首诗,云:
有侄始六岁,字之为阿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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