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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雪融之时辽人出谷,趁其毫无防备,先用早已备好的巨石断其退路,碎石乱其队形伤其散兵,又用彼之号角声扰其战马,最后再迎头痛击。
一番恶战,敌被全歼,我方死一百十三人,残六十八人。另外七十三人,亦是个个带伤。
倘若补给没有被克扣,倘若武器不是那么陈旧,倘若平日里能好生训练,倘若……他们,就不会有那么大的伤亡。
这场胜利,是惨胜。惨胜即是败!
眼前,一个个鲜活生命血洒疆场,心中除了悲愤,还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这样的军队,绝不止此一支。
强将精兵,若无强将,何来精兵?
然则,目前的军制却是兵不识将,将不识兵,彼此不熟悉不信任,毫无凝聚力散沙一盘。这样下去,如何抵得住虎视眈眈的外敌?战事一起,最先受苦的是毫无抵抗力的百姓,最先死去的,是空有报国之志而无报国之门的士兵。
兄长说的对,明明有更大的能力却安于做一地知县,是逃避应背负的责任,是对国对民的不忠。
陆子期沉默了一会儿,睁开眼睛又坐起了一些,宋小花见他只穿了中衣的上半身几乎都露在了外面,下意识地就拿起旁边的夹袄想要为他披上,刚站起来,却被一股力道带着向前一倾,鼻尖与鼻尖轻轻一触:“遥遥,那日在坟前,我见你那般憔悴心伤,便暗自立下誓言,此生绝不让你再受此折磨,再经历亲人离去的痛苦。”所以,无论多艰险都好,我活着回来了……
他温热的鼻息让宋小花心中一慌,眼中却是一涩:“我没亲人了。”
“你不把我和凌儿当亲人么?”
重新坐下,闷着声音:“是你一直把我排除在外!”
眼眸一凝,轻轻一叹:“陆家与薛家是世交,我与桐儿……也就是凌儿的生身母亲,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她十七岁那年顺理成章嫁我为妻,婚后夫妻二人举案齐眉琴瑟合鸣。桐儿身子柔弱性子却刚烈,有什么委屈从来都是自己咽下,不在我面前透漏半分。而我那时年轻气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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