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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压下了淫毒,他即便是嘴上引逗,身体却十分规矩,连玉竹的手指头都不曾碰过.
即便是现在,他这样抱着玉竹,仍旧是隔着厚厚的衣服布料,并不碰她.
他说不会动,玉竹相信是不会动.
但是她睡不着.
这样抱着,她能闻见曾韫身上好闻的梅花香,听得到曾韫均匀的呼吸,耳侧是他温热的鼻息;余光一瞥,看到的是他沉静的睡颜.玉竹平时没有注意,这会儿曾韫闭上眼她才发觉,这人的睫毛黑且密,倾覆而下像是华丽的羽扇.
屋里很静,玉竹数着自己的心跳.
她很少会心跳的这么厉害.算来算去也不过那么几次.
一次是打翻了师父祭祀的供桌,一次是偷跑了山下去尝马家村的甜豆饼被师父发现,还有一次是功夫不到家的时候在蝉翼薄的湖冰上扎马,不小心落了水.
冬天的湖水寒彻脊骨,她那会儿年纪尚小,掉水里时间并不长,但被凌霄捞上来时面色已经变得煞白,整个人如同一根冻透了的冰棒.
慌极了的凌霄急忙背了她往回走,但又怕她被这冰寒激坏了身体,于是赤裸了上身将她驮在背上,又把自己的棉衣罩在她身外,以自己的体温暖热她.
那日恰逢腊月的初雪,絮雪纷飞,她意识迷离,心跳却比当日的雪更密.
她不知道自己的心意凌霄究竟明白几分,或许他也同自己一样,早已情根深种,也或许他只当自己是长不大的调皮师妹,像亲人般呵护疼爱,但也仅此而已.
而现在她还失了身.
失了身,还活着.
雯儿和徐家公子郎有情妾有意,却被人所害,如今阴阳相隔.
她想了很多,脑海中是一路所见的不同场景,不同人的声音,有的来自凌霄,有的来自曾韫,还有的来自师父,扰的她心如乱麻,干脆阖眼运功,调息吐纳.不知不觉竟睡着了.
待到快要日落时,玉竹才从睡梦中醒来.
她惺忪着眼四下张望,床上只有她一人,曾韫正端坐在不远的小桌前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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