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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眼带讥讽的青年们, 这会儿一个个都傻了眼, 明明铁锅中熬煮的只是普普通通的肥肉,且出自羊身,自带一股腥臊味, 平日里闻着、看着都觉得腌臜,为何现在会散出如此浓烈的香气, 伴随着阵阵霸道的芳辣, 让人晕陶陶的,好似吃醉了酒一般。
清无底在米酒中, 品相已经算是不错了, 无论在汴州还是京城,既定的事实都不会发生改变。眼见浅绿色的酒液逐渐与油脂融合, 慢慢化为奶白色,不止勾动了看客们腹中的酒虫, 就连酒肆中的长工也不得幸免,双目发直地盯着女子的动作, 舍不得错过一丝一毫。
有客人瞧见酒肆内摆放了桌椅,直接走入其中,冲着桓母道:“外面的酒水真香,给我来一升, 再要一碟煮咸栗肉、一碟乾落花生、一碟兔脯佐酒。”
桓母站在柜台后, 轻声提点:“清无底一升三百文。”当初在汴州时,有不少人嫌弃清酒价高,说这话的人也不想想酿酒耗费的药材以及粮食, 委实不菲,若真折价卖了,那岂不是做了赔本生意?
“三百文就三百文,京城中价高的酒坊不在少数,也不缺你这家。”男子摆了摆手,姿态十分豪爽。
周人酷爱饮酒,夏日天气炎热,饮冷酒能清燥静心;冬日霜雪凛冽,饮热酒能祛寒暖身。其实冷酒热酒各有其优缺点,冷酒不伤肺腑,但胃性恶寒,会导致气血郁滞;热酒对脏器有损,却能行气和血,不冷不热方为中和。
最开始瞿氏并不清楚温酒有这些讲究,还是昨日琏娘特地找到了她,当面示范了一回如何温酒,瞿氏才学会的,现下她留在厨房中帮忙,用热水浸过瓶身,待温度适宜后,才将杯盏送到客人跟前。
这家酒肆并无陪酒的少女,也无胡姬,按说再普通不过了,但堂中的位置早已坐满,甚至还有不少客人迈进门,四处踅摸,也找不到落脚之处。
毕竟门口的香气委实诱人,只要手头宽裕些的,恐怕都会来尝尝鲜。
羯羊肥膘被切成了四方块,里面还加了一斤去皮掐尖的杏仁,一时半会儿熬不好,卓琏就寸步不离地守在灶前,盯着火候。她眉目平和,没有半分不耐,桓慎瞥了一眼,忽地走上前去,压低声音问:“外面风大,这锅羊肉要熬煮多久?”
“羊肉要非常软烂,方能出锅,现在还不是时候。”炉子里火光熊熊,带来阵阵暖意,卓琏并不觉得寒冷,甚至双颊都被烘得涨红,她看着面前的青年,催促道:“小叔先回屋歇着吧,店里的人手足够,无需你操心劳神。”
“我在这陪着你。”桓慎不容拒绝地说。
卓琏对青年的性情也有几分了解,知道此人最是执拗不过,索性紧紧抿唇,也不再多言。年轻男女的容貌本就出挑,这档口主街上的百姓渐渐多了起来,见卓琏梳着妇人发式,还以为二人是夫妻。
酒肆对面开了一座茶楼,一名衣着华贵的少年被酒香勾地不行,不顾凛冽的寒风,直接将窗扇推开,先是抽着鼻子闻了两下,等透过袅袅烟气看清炉子旁的两人时,嘴角勾起一丝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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