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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选清无底。”
费老板挑了挑眉,忽地想起这几天去沽酒时瞧见的熟悉身影,一个两个都是罗家的仆役,说不定罗春来早就尝过清无底了,现在不过是在装模作样。
博闻茶楼距卓家酒坊很近,没过多久小厮便拿着酒赶了回来,于永将酒水倒在杯中,淡青色的酒液十分澄澈,只用肉眼来看,并没有发现太过明显的杂质。
费老板给自己与罗父斟满酒,于永无意间瞟了一眼,撇嘴道:“颜色还算凑合,看来桓家也是用了心的。”
“卓孝同酿酒多年,为了造出清酒,他煮酒时通常都会加上分量不轻的石灰,灰感颇重,味道当真怪异。”费老板将酒盏送到唇边,轻轻抿了一口,面露陶醉之色。
此时此刻,于永已经嗅到了酒香,嘴里不自觉分泌出唾液,但他却未曾表现出来,问:“难道清无底就不加石灰了?酒水清亮却不发酸,谁能有这种本事?怕是神仙才能做到。”
见好友依旧嘴硬,费老板也不跟他争辩,与罗父你一杯我一杯的喝着酒,由于酒水偏凉,费老板还让人端了热水上来,隔水温酒,香气不住往外涌。
罗父眯着眼,嘴里哼哼道:“打开瓶后,滑辣光馨,教君霎时饮、霎时醉、霎时醒……”
于永坐在旁边,看看手中的杯盏,再看看另两人通红的面颊,心中不免生出几分悔意。
“让我也尝一尝。”
说着,他强把酒瓶夺了过去,甫一入口,当即怔愣住了。
*
店里的生意一日比一日好,即便如此,卓琏依旧抽出空来,去到铜林山伐开一棵松树,将酒坛子埋在树根深处,要不了一年半载,便能酿制出色如琥珀的松苓酒。
想到彻底融合了松香的酒水,卓琏不免生出几分馋意。
等到天黑后,一家人坐在厨房用饭,桓慎突然开口:
“娘,明日孩儿便要启程了。”
听到这话,卓琏眼底划过一丝喜意,她急忙低下头,生怕自己表现的太过,被桓慎察觉。她盼了这么久,总算将这尊煞神给盼走了,他如同悬在头顶上的锋利铡刀,指不定何时便会落下,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委实磨人。
但桓母却无法体会她的感觉,这会儿眼圈发红,完全舍不得次子离开汴州,当初谨儿入京前,谁能想到他会一去不复返?京城对她来说就是个不祥之地,偏生还没有别的选择,只能由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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