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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他们无固定诊所,往往在民间流动行医,或设地摊卖药兼为人治病。程家请上山住着的严郎中,乃是药铺里医术最高超的,他听说有病人,急急忙忙走到门口,却听得杨夫人称他为“江湖郎中”,心下颇有意见,脸一沉就要反驳。小圆生怕露了馅,忙给他递了个眼色,叫他莫要作声。
待得方子开好,阿彩按着小圆的吩咐抓了药来,递与杨夫人。杨夫人虽无意给庶女治伤,但白来的药为何不要,于是就接了,唤过紫娘,大摇大摆地告辞。
待得她们走后,小圆问午哥道:“你真没打紫娘?”午哥肯定地点了点头。小圆又问:“那紫娘为何要打素娘?”午哥道:“因为我把玩意给素娘顽,不给她顽。”小圆哭笑不得,原来症结还是在他身上:“那你为何不把紫娘顽?”午哥想了想,道:“我不喜欢她,她霸道,只许我和她顽,不许我和素娘顽。”小圆把她揽进怀里摩挲着,暗叹,他蜜罐儿里长大的少爷,哪里晓得庶出孩子的心酸:“好儿子,今日的情景你也瞧见了,若要素娘在家好过些,就莫要偏着她,懂不懂?”午哥问:“不然她们就打她?”小圆叹了口气,点了点头。午哥答道:“那好罢,下回只叫素娘上家来顽,不叫紫娘。”
他这是听懂了,还是没听懂?小圆有些苦恼,正欲好好研究下儿子的小脑瓜,程慕天捧着个大盒子走了进来,招呼她来看:“娘子,你不爱铅粉,我特意赶到城里,与你买了些别的。”说着掀开盒子盖儿,先取了个圆盒子:“这是米粉、胡粉掺了葵花子汁做的‘紫粉’,据说前朝宫中的娘娘们,使得就是这个”又取了个葵瓣形的锦缎盒子:“这是石膏、滑石、蚌粉、蜡脂、壳麝和益母草做的‘玉女桃花粉’。”他讲解完毕,将大盒子推给她道:“我不知你爱哪一种,各样买了三盒,随你使罢。”
特特下山买粉?小圆狐疑地看了他一眼,问道:“我是不是偷听到杨夫人嘲笑我的话了?”程慕天红了脸,理直气壮道:“我自己家中,甚么叫偷听,我是正大光明听的。你官人我买得起好粉,作甚么要让你被她嘲笑?”小圆听了这话,又是暗笑,又是甜蜜,连忙去了钗环打水洗脸,当即试用官人的心意。“紫粉”里头的“胡粉”就是铅粉,她将那三个圆盒子挑出来搁到了一边,只稍稍取了点“玉女桃花粉”,调匀后抹到脸上,凑到程慕天面前,问他好不好看。
程慕天将她看了又看,没有答话,只用行动来表示,一口香到她脸上,再嘴巴,再脖子,亲着亲着,亲到了床上去,小圆急呼:“今儿日子不对……”一句未了,被程慕天用嘴堵了回去,反正大宋超生不罚款,随他去罢,小圆想着想着,不由自主缠住他的腰,迎合了上去。
……
二人行完人伦,还躺在被窝里温存,忽听得外头传来午哥的声音:“爹,娘,袁夫子来了。”程慕天“哎呀”一声:“忘了栓门了。”慌忙探起身子:“请夫子在厅里坐,你去端茶。”午哥不明白为何有丫头还要他端茶,还以为父亲是要求他尊师重道,便应了一声,放下正要推门的手,转了个方向出去了。
程慕天听得他脚步声远去,连忙把小圆拉了起来,匆匆忙忙穿衣裳,理仪容。
他们出来时,袁夫子正坐在椅子上拘束不安,因此并未发现程慕天的衣裳皱了,小圆的簪子歪了。
他平日里极大的一个人,今日却连头也不敢抬,程慕天很是奇怪,不由得多看了他两眼,只见他头上一顶方正巾帽,身上一件宽博的衣衫,端的是儒雅俊秀、风度翩翩,好似特意打扮过一般。
小圆也注意到袁夫子的刻意修饰,猜到了他的来意,却故意不问他来做甚么,只将些闲话来讲:“午哥这几日读书可用功?没给夫子添乱罢?”
袁夫子见她发问,竟慌得站了起来,突然觉得不对,又慌忙坐了下去,答道:“午哥极聪慧的,认字背书都最快。”
程慕天道:“他是想快些学完了好去耍。”
“不是,不是……”袁夫子不晓得这话该如何作答,开始抹额上的汗。
小圆瞟了程慕天一眼,暗笑,这也是个坏的,又问袁夫子:“辰哥学习可还跟得上?”袁夫子答道:“辰哥《千字文》已背全,诗也能背好几百首了,将来必能高中进士及第。”袁夫子暗道,再不道明来意,少爷和少夫人怕是连程四娘的学业也要拿来问,便鼓起了勇气,起身行礼道:“少夫人,我想替阿云赎身,望你恩准。”
小圆故意试探道:“不过是由丫头抬作妾,换个卖身契就得,赎甚么身。”袁夫子笑道:“我穷书生一个,纳甚么妾,乃是想要娶她作正妻。”小圆心中石头落地,欢喜问道:“你果真愿意?”袁夫子肯定地点了点头,道:“我家就我一个,也不怕人讲闲话,只要少夫人允了,我就娶她过门。”
原来是要求娶丫头,小圆听得无趣,忙向小圆道:“袁夫子独身一人,连个知寒问暖的人都无,你翻一翻黄历,挑个好日子替他把喜事办了罢。”小圆晓得他不耐烦听这个,便唤来针线房管事娘子,叫她带着袁夫子去量尺寸做新郎衣裳,又使人知会阿云回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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