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扯紧地铜丝点火后。小筒便喷着彩色光焰自铜丝一头飞快冲至另一头。各色火花四溅是悦目;“流星”大概是后世“冲天炮”地前身。纸筒内装火药铁粉。口封一层泥。尾端留一喷口。用药线点燃火药。纸筒遂一飞冲天。光色耀眼。好似流星。
众人都赞。小儿“百”演这个再合体不过。程大姐颇为自得。又唤了一群着百衲衣小童台耍拳。撒铁钱令他们哄抢做戏。
宴罢各人辞去。小圆来时与程大姐同坐一轿。程幕天已是担心了一路。回去时就仗着酒性。把她拉进了自己地轿子。今日地“汤饼会”虽有些小插曲。小圆却是十分开心。靠着程幕天。将席见闻一一讲来。婆媳分开坐。孙大郎归来……
程幕天笑道:“我说今日怎地不见爹。原来是你三嫂和大姐捣地鬼。让长辈们另坐了一席。只是那边席怕只有爹与李家翁两人。好不冷清。”小圆拎住他耳朵道:“你们都巴不得分开坐罢。不然怎好意思瞧那王春春地白腿?”程幕天自知理亏。不好意思躲开她地手。道:“那是惯常地伎俩。我晓得有这一出。才把你带。不然你要是道听途说。又要寻我一气好闹。”小圆讪讪地收回手:“我有那般不讲理么。”程幕天笑呵呵地摸了摸她地肚子:“不讲理就讲理罢。”
回到家中。小圆命厨房煎了专治伤酒地乌梅生姜汤端来。亲手喂给他
把他服侍舒心了。才小心翼翼问起何耀弘爱男宠地事然。程幕天极不耐烦地斥她多管闲事。小圆坐在榻尾后悔道:“早知道你是这态度。我就不拦着大姐。让她讲下去了。”程幕天爬起来抱住她。苦笑道:“不就是他在东门外养了个外宅。不是要瞒着你。实是觉着无甚好说。反正你三哥不是宠女人就是宠男人。除了你三嫂。”
小圆叫他最后那句话惹得哭笑不得,道:“他们两口子也不知是不是八字不合,怎地这些年过去,还是不对盘。要是我日后有了闺女,必不许她去榜下择婿,这男人呀,不是他自个儿挑的娘子,就是不晓得心疼。”程幕天把她的脸捏了一把,责道:“程家的闺女,怎会去榜下抛头露面?”小圆奇道:“听闻榜下择婿很是兴头,许多达官贵人家的闺女都这样呢,为何你却不许?”
程幕天笑道:“人家那是绑了新科状元到家里去,隔着帘子或是屏风,小娘子看得见状元,状元却是看不见小娘子,就算事情不成,也不会失了颜面。”小圆愣了愣,道:“原来是三嫂当初行事有差池。”不料程幕天却是同情李五娘的多,叹道:“你三嫂当年再怎么鲁莽,这些年替你三哥养妾买官带儿子,也该功过相抵了。”
作为女人,小圆当然可怜李五娘,但她受何耀弘照顾颇多,想讨厌他却讨厌不起来,只得无奈叹了口气,宽衣睡下。程幕天酒气未散,又被小圆牵出了话头,反而睡不着,自顾自讲笑道:“你可知你三哥怎会突然宠童?他倒不是真爱男人,而是心疼那一万贯钱呢。”小圆翻了个身,带着一丝惊讶:“不是男伎么,是娈童?那不是……小,小孩子?”
程幕天又笑了,把故事讲给她听。原来隆兴府有户人家,夫妻俩十五年前捡了个男娃,本欲收作养子,不料那孩子越长越漂亮,两口子就起了歪心,请人教他歌舞,把他装扮成女孩儿。那男扮女装的孩子极聪慧,不出几年,诗词歌赋样样精通,竟成了那一带的名人,许多好事者接踵而至,想要求娶他,最后何耀弘出价最高,以一万贯的高价买下了他,直到洞房花烛夜时才发现此“女”是男儿身。
小圆咬着被角,得不可思议:“三哥为了那一万贯钱不打水漂,就直变作弯了?”程幕天好奇问道:“甚么直,甚么弯?”小圆猛地捂住嘴,自己还真是怀孕就变笨,今日两回讲错了话,好在她够机灵,忙忙拉出八百年前的绿娘作幌子,称那是男伎间的行话。
绿娘一事曾害得他们夫起隙,程幕天不愿再提,也便未深究那直与弯,搂着她沉沉睡去。
第二日一,余大嫂抱了午哥来给爹娘请安,小圆见儿子脑袋两侧的头发长了,便动手给他编成辫子,搭在肩。这下,午哥顶前圆发覆额,两面小辫垂肩,活似个女娃娃,小圆捂嘴笑道:“儿子,你只当彩衣娱亲了。”余大嫂笑道:“少夫人手巧,这是角,城里男孩儿都兴梳这个的。”小圆欢喜道:“你的嘴也巧。”程幕天见娘子高兴,他也高兴,丢了一把钱打赏余大嫂,携妻带子去前头请安。
钱夫屋里浓浓一股药味,熏得小圆几欲干呕,程幕天扶着她在外头站了一时才进屋。进了门二人又惊讶发现,程老爷竟未同平日一样在自己房里呆着,而是捧着个药碗坐在钱夫人身侧。
小怕一开口就吐出来,行过礼便站在旁边闭口不语,只给程幕天打眼色,程幕天无法,不情不愿开口问道:“娘身子不适?”钱夫人支支吾吾:“是……不是……”一语未完,竟俯身干呕不止,程老爷慌忙搁了碗替她抚背,又朝程幕天两口子挥手,赶他们下去。
他们出得门下得楼,两两相望惊疑不,途径厨房实在忍不住,寻到柳嫂子问了一句,柳嫂子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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