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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一步入内,叫了两碗酒,两碟熬螺蛳,用根竹签子挑出螺蛳肉,送到程幕天面前。程幕天嫌弃地摆了摆手,吃了口酒,也觉得难以入喉,便搁了酒碗再一次问他收通房的事是真是假。
甘十二一口气下一大碗,偷偷看了他一眼:“若是真的,你不会就在这里朝我挥拳罢?”程幕天暗道,你这般行事,我家娘子再不会拿你作我的榜样,我欢喜还来不及,哪里会打你?他开开心心地也喝了一口酒,竟觉得原本苦涩的味变甜起来,拍着甘十二的肩膀道:“男人收个把屋里人算得了甚么,只切莫偏宠太过,别忘了三娘子才是你的正妻。”说完又笑:“你不是总不知羞,人前人后奉承娘子的么,怎么这回舍得惹她难过了?”甘十二正色道:“这个通房,可是我娘子给我的,若她当时皱了眉头,我绝不会收的。”
程幕天打听到通房丫头真假,只想着赶紧回去交差,哪里管他这许多,除了小圆,别个的喜怒哀乐都不在他眼里,就是方才最后问的那句话,也不过是讲来嘲讽甘十二的。
他将酒碗一站起身来,丢了句“下回哥哥请你去正店吃好酒”就朝家里赶,到得娘子跟前,先把甘十二奚落了一番,摆足世间男子只有我表里如一的架势,最后才轻飘飘讲出一句:“甘十二是真把那丫头收房了,还道是不想驳三娘子的面子才收下的。”
三娘颤巍巍地扶着门框,一双眼睛肿得似红桃,抖着嘴唇问道:“哥哥,你讲的可是真的?”程幕天看不惯她这副样子,皱眉道:“就是收了又如何,越不过你去的,再说那个通房不是你的贴身丫头么,自己人,怕甚么。”
小劝她道:“世上夫妻不和,多由误会生起,你也不过是听你哥哥讲了一番而已,并不曾亲口问过甘十二,更不曾问过翠竹,事情还未弄清楚就伤心,不嫌早了点?”
程三娘觉着嫂子讲得在理,就将脸上痕擦去,又借了她的妆盒,细细扑了一层粉掩盖红肿的眼睛,这才回家去问详情。
甘十二同程天吃过酒直接去了玩具店,并不在家,屋里只有一个翠绣,正坐在照台前梳头发,左一盘,又一盘,梳的是时下最流行的妇人发式,她从镜子里瞧见程三娘静静站在门口,忙丢了梳子来磕头,埋怨道:“少夫人害我。”
程三娘这才想起,这个丫头是情有所属的,甘十二这番假戏真做,却是断了人家的姻缘,她心中悔恨翻江倒海,道:“主子赏屋里人给下人,是荣耀哩,我替你多多备嫁妆,还把你 嫁他。”
翠竹看了她一眼:“少夫人哪里来的钱与我备嫁妆,你自己的陪嫁,还是东拼西凑来的呢。”
嫁妆是程三娘心中的痛,她被这话噎得喘不过气来,胸口一闷,脚下一软,挨着门边就朝地下滑去。
第一百一十章 通房丫头(下)
房夫人气出病来可是大罪过,翠竹慌了神,忙招呼们来扶人。程三娘拼着力气抓住她的胳膊,问道:“你不是信誓旦旦要嫁那个小厮的么?”翠竹低头瞧了瞧身上的新衣裳,答非所问:“少爷体贴人哩,说只要我生个一男半女,就把我抬作妾。”
程三娘的身子又开始朝下溜,一个小丫头名唤翠花的看不惯翠竹那副嚣张样儿,啐道:“你同少爷睡过,床上却一丝落红也无,定是早就让那个小厮受用过了,残花败柳一个,还抬作妾哩。”
翠竹脸色一变,急急忙忙辨道:“谁说我没得落红,不过是早早把那块白布收起了,难道非要让你瞧见?
程三娘不惯与人斗嘴,看着她们吵了几句,翠竹与翠花愈斗愈勇,她的头反倒疼起来,正要回房细细想对策,忽然听见甘十二的高呼声从前头传来:“了不得,了不得,娘子,快些来帮我搬书。”程三娘愣了愣,扶着小丫头走到二门一看,门口摆了满满四箩筐的书,甘礼正在掏钱与挑夫结工钱,掏来掏去却凑不齐数目,埋怨甘十二道:“少爷忒惧内,身上连十个钱都无。”甘十二摸了摸脑袋:“瞎说,是这些书太贵,将钱都花光了。”摸完脑袋一抬头看见程三娘,连忙走去向她借钱,又道:“娘子,快叫人把这些书摆到我的书房去,爹从泉州来了,正同岳丈叙旧呢,想必不多 时就要往咱们这里来。”
程三娘听说公爹来了,忙指挥小丫头们打水擦洗那间爬了蜘蛛网的书房书码放整齐。甘十二走到正房拎起茶壶灌了一气,感叹道:“平日里不买书不觉得,原来纸张这样贵,一页书要四文钱呢。”程三娘不解:“官人些书怎地还要现买平日里和同年在一起时,没得书看的么?”
甘十二被茶水了一口,咳了半日方道:“等爹走后,我还要去同年那里读书的哩,搬来搬去的实在麻烦如另买一套。”他见程三娘不大信的样子,忙 借着要去接父亲着甘礼溜了出去。
程三娘心里装着翠绣的,呆呆地把他的背影望了好一会儿,才想起吩咐厨房备醒酒汤。不多时程府来人,请甘家少夫人去赴宴,往常这种场合,她都是带着翠竹去的今贴身的丫头成了贴身的仇人,再无人可作臂膀不住又落了几点泪,抬举了方才同翠竹拌嘴的翠花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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