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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少爷,非是我不说,只是这事儿咱们男人不好管,不如你叫采莲姑娘来?”程幕天奇道:“你找一个丫头作甚么,难道不是铺子有事?”任青松道:“少爷没料错,正是棉花包铺子出了事。”

棉花包不就是家里女事房月月要做的物件么,程幕天闻言立时红了脸,连铺子具体是出了甚么事都不敢问,匆忙去寻采莲:“小任管事找你有事呢。”采莲正带着几个产婆准备小圆生产要用的事物,一时丢不开手,就先问了一句:“少爷,小任管事是管铺子的,寻我能有何事?”程幕天红着脸,偏还要装作若无其事:“谁晓得,那是夫人的陪嫁,我也不好多问。”

采莲只得搁下手头的事情,一脸莫名其妙地去问任青松。任青松虽还不到二十岁,却管了这个铺子足有半年多,早练就得讲起各种棉花包来面不改色心不跳:“采莲姑娘,咱们棉花包铺子出了点子事,本不想来劳烦你,无奈这女人地事体,我们大男人闹不清楚,所以来向你请教请教。”采莲听得“棉花包”一词从个男子口中轻飘飘地讲出来,脸顿时涨红得不比程幕天差多少但她一向晓得事分轻重缓急,因此虽害臊地不敢抬头,脚下却没挪动半步。

任青松见她很是晓事。暗赞了一声。继续道:“咱们地棉花包铺子开张两年多。向来口碑极好。临安府跟风卖这个地店少说也有上百家。可只有咱们家有药棉。且只有咱们家地棉花是用沸水煮过地。”

采莲轻轻点头。说来这棉花包地问世。她和采梅也出过一份力呢。就是药棉地配方。她都是晓得地。

任青松轻轻咳了一声。终于转入正题。竟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听闻程家地丫头媳妇子们都使过药棉包。我想问一声。可有谁用过后有过敏症状地?”

采莲本以为他要问铺子生意相关地事体。因此才一直忍着羞。不料他讲得却是这般隐秘地事。脸上就止不住地烫。含羞带怒道:“这样地小事。人家怎会讲给我听。你不如回家问你娘子。”

任青松理直气壮:“我要有娘子。还来问你作甚?此等女人家地事。我比你还羞。可铺子出了事。总要有人管。你要是不肯去打听。就寻几个丫头媳妇子来。我亲自一个一个问。”

采莲红着脸呸了一声。丢下他扭身就往外走。回到房里却坐也坐不稳。站也站不直。到底还是又挪到隔壁。用蚊子声儿讲了一句:“以为谁都跟你似地不知羞哩。且等我给你问去。 ”

家里女事房是现成的,她先去问过女事房管事,又在几个交好的小姐妹中间问了一圈儿,回去向任青松道:“并没有你说地那样的事。”

任青松紧锁了眉毛,背着手在房内走来走去:“我就晓得多半是诈,可这样的事,哪个讲得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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