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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钱的秋波,就不急着讨钱,都站在门口看得津津有味。他们不急,何老大却急了,奋力在俏姐的腰间狠捣了一拳,叫她去取钱来打发几个衙役。
俏姐腰间吃痛,见他在几个得趣的人面前给自己没脸,气道:“我无钱,你自找正头娘子拿去。”何老大骂道:“那钱又不是你的私房,乃是我卖了绿娘的钱,亏得我宠你,尽数藏到你房里,早知道伎女都是这般无情无义,我还不如把给我娘子。”俏姐最恨别人道明她出路,咬牙道:“绿娘是你一千贯买来的,转手卖掉也该一千贯,为何只拿了八百来我这里,还有两百怕是在你娘子那里罢。”说完走到衙役们跟前,把柳七娘的正房一指:“你们只要一吊钱够作甚么,那边的正房夫人手里有两百贯呢”
衙役们都笑起来,领头的一个大胡子在她脸上掐了一把,也学她抛媚眼儿道:“小姐出得主意,咱们去要一半儿。”伎女才被唤作“小姐”呢,正经人家的女儿那都是小娘子,俏姐听得他们如此称呼,又是气得吐血,将个身上稀烂的何老大丢在床上不管,自取了钱出门耍子。
且说那几个衙役,大摇大摆走到正房门首,到底敬柳七娘是个正经娘子,就不进去,只叫个丫头通传,说是何老大在外欠了他们一百贯。柳七娘是姜夫人娘家拐了弯的远房亲戚,向来只顾着两件事,一是把婆母哄好,二是给李五娘找茬,她听得何老大欠钱一百贯,居然不嫌多只嫌少,叫人请了几位衙役大人进去,隔着帘儿同他们商量:“几位官人,一百贯够作甚么,不如你们一口咬定是三百贯,待得我要来了钱,二一添作五。 ”
几个衙役大乐,这一家子有趣得很,个个都嫌他们将钱要少了。这年头人人精似猴儿,好容易掉下个傻子要送钱,何乐而不为?大胡子当即代表衙役们和她讨价还价,最后商定,他们二百贯,柳七娘只拿一百。
第六十九章 以牙还牙(中)
柳七娘还晓得让几个大男人站在房里不好看,便要他们去后门口等,那几个衙役怕她赖账,哪里肯挪窝,几人争执一番,大胡子提议道:“不如打个欠条罢。”柳七娘不肯,推说不会写字,大宋人都好文,连大户人家的丫头都会画个名儿呢,大胡子自是不信,想了想道:“的确不是你欠的钱,叫你画押不公平,咱们还是去找你官人。”说着招呼几个衙役,重回俏姐房里,却翻来翻去寻不到写欠条的家伙,只得又回转,问柳七娘借 了笔墨,写了一张足有四五个别字的欠条,再去强压着何老大按了手印,这才得意洋洋地去后门口守着。
大好的找李五娘要钱的机会,柳七娘一刻也不愿耽搁,提了裙儿挪着小脚就朝三房的院子里跑,可惜却扑了个空,下人们说三夫人出去走亲戚还未回转,叫她过几个时辰再来。
那几个衙役还在后门口候着,她哪里有那么些时候来等,便赖在房里不肯走,李五娘的一个陪嫁丫头见不是事儿,便道:“大夫人若是急用,我这里有三夫人压箱底儿的几个钱,先借与你使罢,不过到底不是公帐,须得写个条儿才好。”家里人的借条柳七娘才不放在心上,反正有何老大外头的借条在那里,到时候推给他,把自己撇干净便是,于是高高兴兴地签了名儿,两百贯抬去后门口,一百贯藏进自家房里。
她虽领到了钱,却没找着李五娘的茬,心里有些不满足,就嘟囓着嘴走到姜夫人面前抱怨:“三弟妹也太不像话,成日里只晓得躲懒。”
她这话可是冤枉了李五娘,她这会儿可没偷懒,正忙着寻人哩。要说这李五娘,虽说处事不够圆滑,但论起整人来,谁也比不过她。
她自离了程家,使人去官衙塞过钱,又命人去打听何老大买的男宠的下落,临安府有名号的男伎本就不多,寻起来极是容易,不多时就有人来回:“夫人,那男宠名唤绿娘,现下在个花茶楼接客。”李五娘疑道:“不是大少爷买下了么,怎地还在外头?”那人又道:“就是大少爷将他买下,又转手卖出去的呢,不过听说没赚到钱,还是一千贯的原价卖出去地。”李五娘闻言将何老大又恨上了几分:“既钱已回笼,居然不报帐,起地是藏私房的心呢。”
她本只想将绿娘带到姜夫人面前叫何老大难堪,此刻却改了主意,叫人去街上寻到常混饭吃的万三儿,如此这般教导了他一番,临走塞给他一把钱,又许他事成后再给一百文。
那万三儿有一顿没一顿的人,听说只要去寻个人,引个路,就能凭空赚百来文钱,欢喜得一路狂奔到那花茶楼,找到绿娘问:“想不想赚一注钱。”绿娘前些日子被程幕天踹了一脚,身上正疼呢,病蔫蔫地摆手道:“客都接不动,哪里也不去。”万三儿说不动他就没得钱拿,自是不肯放弃,但苦劝了几回都不得法,只得叹自己与何家没缘分,赚不到他们地钱。
不料绿娘听得是何家。忽地来了精神。叫住他问是哪个何家。万三儿见他起了兴趣。忙道:“何大少爷何耀齐家。你可肯去?”绿娘冷笑道:“若是别个家也就罢了。何耀齐说好许我那张卖身契。转头却就反悔。就是没钱得我也愿去耍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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