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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尽显。

看着儿子迁就地弯着腰与晚秋说话，施云琴眼中黯了黯，全然没了方才的喜悦劲头：“豫琮，洗洗手，马上可以吃饭了。”

“好，我再跟晚秋说几句话。”

他转头冲着施云琴一笑，而后牵过晚秋的手，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

在张世璋审视的目光下，施云琴不得不强笑着点点头：“好，你们说……”

“晚秋啊，你大哥可是正儿八经留英回来的，有什么要问要学的，今后可要多跟他请教请教。”

对于自家聪慧乖巧的小女儿，张世璋极是溺爱，不仅因为她是家中老么，又是在豫琮回来前唯一一个陪着他的孩子，也因她与早逝的阮纯月实在太过相像。

恰恰因为这个，施云琴对晚秋大有不同，可张世璋多么精明一个人，怎么会看不出来，但只要她没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为了家中平静，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如今豫琮归家，张世璋有意让他们兄妹亲近，可容不得一个女人掣肘。

兄妹俩坐下后，张豫琮还不曾松开掌心滑腻的小手，晚秋有些失神，听见父亲的话后才点头答应：“好。”

西方的女性到底与东方不同，张豫琮虽在英格兰整整十年，依旧看不惯那里金头发深眼眶的女人，因而尽管常有热情奔放的西洋女孩对他这个长相出众的东方男性示爱，张豫琮也从未动过心，更毋提与她们有过什么肌肤之亲了。

今天见到晚秋，他心底涌起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十六岁的娇美少女，正值最含蓄纯净的年纪，连一双小手都是那么柔软可亲，令人爱不释手。

可正因为他们是兄妹，张豫琮一时的失态，变得有几分理所当然起来。

“跟大哥说说，你如今是在哪里上学？”这个问题，从他第一眼看到晚秋身上的校服起，就预备问的。

攥握着自己右手的大掌缓缓松开，那股温暖干燥的包裹消失不见。

晚秋下意识低头看他的那只手，五指修长，骨节分明，却不似寻常富家少爷那般白皙精致，上面还有尚未完全隐褪的一道伤痕，浅浅凸起的青筋清晰可见，肤色也是健康阳刚的麦色。

再回想起张豫琮方才握住自己掌心的粗砺感，分明尽是厚茧。晚秋心里悄悄有了计较。

果然，大哥赴英，远不如父亲对外所称“见见世面，学学洋文”那么简单，这双手，一定是操作惯了各式枪炮的。

张世璋的长子，怎么可能只是个光会舞文弄墨，不识军理枪械的贵公子呢。

这些念头不过转瞬，少女眼波流转，乖巧道：“在培华女中，离家不远。”

“培华女中……”张豫琮沉吟片刻，“是英国教会办的那个培华女中？”

“是啊，大哥知道？”

张豫琮笑：“当然知道，我在英留学，他们在国内的举动，我怎么会不知道。难怪父亲让你向我请教，学校里教英文吗？”

晚秋听到这个，算是真正来了兴致，忍不住凑近了些：“教，当然教，可我总也学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