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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 但是,一个萧蛮暂时震慑住了大家,毕竟要想大康江山稳固,御外敌,比在城中动内乱更重要得多。
“这褥疮可真叫哀家难过,我想来想去,大约也是大限到了的缘故,也不知为甚,哀家这些日子来总是想起你小时候的事儿。”太后握过裴嘉宪的手,说道。
“皇祖母有话便说,孙儿听着便是。”裴嘉宪道。
“哀家昨夜作梦,梦见个小小的孩子,蹲在地上不停的哭着,哀家于是走了过去,问他是怎么了。他说,他的小乌龟死了,他格外的难过。”太后顿了顿,又道:“哀家醒来,那梦还真真儿的,再一想,那可不就是老四你吗?”
“是孙儿,但那不过件小事而已,皇祖母您怎么到如今还记得?”裴嘉宪笑道。
皇太后道:“大约是哀家还从来不曾见皇家的孩子哭的那般伤心过,所以便一直存在记忆里罢了。也罢,这半年来,你几位哥哥皆在哀家这床前伴过,你今夜在哀家这儿守上一夜,如何?”
裴嘉宪顿时面上便浮现出为难来。
太后病重,皇帝又还是孝子,这半年来,从诸王妃到诸位王爷,每夜大家轮流在太后榻前。而裴嘉宪,则因为一直在搜捕萧蛮其人,于老太后的面前,就没怎么露过面儿,至于侍疾,更是没有过。
应该说,自打去年在曲池苑一通大闹之后,萧蛮当时便撤,又回西京去了。而今日,裴嘉宪才得到消息,说萧蛮不在西京,怕是来长安了,他正戒防着呢,此时又怎好呆在宫里。
而罗九宁呢,也因为一直在生病,照顾孩子,更是没入过宫。
“萧蛮亡我大康之心不死,儿臣近来,一直在长安城中搜捕于他,就连王府,也是十天半月才回一次,孙儿今夜,怕是无法守孝。”
“叫阿宁入宫来,伴你皇祖母一夜。”皇帝甩着袍袖站了起来:“她不是身子好了嘛,缘何不入宫?”
是这么着,罗九宁才被唤入宫中的。
北宫大约是熬煮药物熬的太多了,甫一进殿,便是一派药息。
太后的寝室之中帘子拉的密密实实,帷幕紧掩,更是药息逼人。此时太后正在安眠之中,而裴嘉宪则在她身旁坐着。
见罗九宁进来,他道:“你也身子才好,陪皇祖母在此说说话儿,时间差不多了就自叫宫人们安排着睡去,勿要太劳累了自己。”
罗九宁已有至少半个月不曾见过裴嘉宪了,坐到了杌子上,应了一声好,又道:“虽说伴月在府中照料着,但壮壮夜里没我,怕要哭闹,待你出宫之后,记得回府照料一眼。”
裴嘉宪断然就道:“不去。”
罗九宁旋即白了他一眼,哑声问道:“为何不去?难道儿子是我一个人生的?”
裴嘉宪大马金刀的坐在床前,因太后在沉睡,不敢大声说话,眸浮着笑意,忽而就凑了过来:“徜若再碰上一个小月娘那样的,你叫孤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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