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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崇收了心神,在书房工作了一会儿,听见半掩着的门外头,宁亦惟在喊他。

  “梁崇梁崇梁崇。”宁亦惟的声音由远及近。

  梁崇抬起头,没站起来,专注地看着门口。

  不多时,一只手按住了门框边缘,宁亦惟探进头来,说:“你在工作啊。”

  宁亦惟手里拿着一块毛巾,发尾滴下来的水把睡衣T恤的边缘浸出了深色的水印。

  他洗得太慢,浑身像被浴室的热气蒸透了一般 ,连抓着毛巾的指节都是粉的。

  “什么事?”梁崇问他。

  “哦,我自己吹不好头发,”宁亦惟不好意思地说,“想让你帮我。”

  梁崇点点头,合上了电脑,站起来,陪宁亦惟去了客房的浴室。

  浴室里的水汽已散得差不多了,梁崇给宁亦惟拿了一把椅子,让宁亦惟坐在洗手台前,打开了吹风机,伸出手去拨弄宁亦惟的头发。

  宁亦惟发质细软,原本就不易吹干,再加上梁崇不熟练,吹了许久也只不过半干。宁亦惟很少享受这种待遇,像一个大爷一般靠着椅背,不停给梁崇提意见。

  “风口有点近,”宁亦惟闭着眼睛,美滋滋地说,“似乎有点烫。”

  梁崇默不作声地拿远了点,宁亦惟又说:“这么远,吹不干的。”

  梁崇忍无可忍,把吹风机关了,看着镜子里那个得意洋洋的宁亦惟,冷冷地说:“闭嘴,给我坐直。”

  宁亦惟的特权时间只持续三分钟就宣告了结束。

  他不情不愿地看了梁崇一眼,坐直了一小会儿,又懒散地趴到了大理石的洗手台上,把脸埋在手肘里,一副毫无防备的模样。

  宁亦惟的T恤不够长,露出了一小截洁白的腰,脊骨微微凸起,看上去一手便可折断。

  梁崇记得很清楚,他第一次知晓他对宁亦惟感情的时刻。

  前年的冬季比往年都冷,几乎从不下雪的D市气温也降至零下,甚至在某天一早下了半小时的雨夹雪。

  梁崇接手公司大半年,康敏敏从董事局卸任,带着老公去南半球疗养了,梁崇便忙得脚不沾地,每天不是睡在公司办公室的休息室里,就是睡在飞机上、或异地的酒店里,一个月难得能回家几趟。

  他给了宁亦惟家里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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