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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蛇群作乱时,平煜为了护住他,不顾自身安危徒手抓蛇的情形,也仿佛历历在目。

  自然,他也没忘记自己是为何看中了叶珍珍,又是怎样招她入帐侍寝。

  让他想不通的是,醒来后再看到叶珍珍,他却再也没有先前的那等悸动和狂热,胸口只余一片漠然。

  尤其是想起当时蛇群闯入帐中时,叶珍珍在留下来保护他和拔步就逃之间,曾有过明显的踟蹰,心里便不是滋味。

  其实他一贯厚道,死里逃生之后,变得更加宽仁,也知叶珍珍的犹豫乃是人之常情,但想到自己先前曾对此女万般恩宠,仍有些慨叹。

  他脑中堆涌了好些念头。

  虽然不过是昏迷了半宿的功夫,脑中却仿佛水洗过一般,许多事都看得透彻无比,再没有半点之前的混沌。

  等他能转动脖颈后,他看向守在榻前的众臣,目光扫过之处,唯独没看见平煜。

  他目光微凝。

  李攸揣摩出他的意思,忙道:“蛇群来袭时,平大哥为了护驾,不慎也中了蛇毒,平煜此刻正守在平将军帐中。”

  皇上先是惊讶,随后便是释然。

  平煜果然是重情重义之人,本该是邀功请赏的时候,众人唯恐少了在他面前露脸的机会,平煜却因放心不下自家大哥,宁肯守在平焃帐中。

  他历经了一番变故,对肯显露真性情之人越发看重,于是立即召见平煜。

  等平煜到了榻前,他望着平煜,问:“听说朕和平将军中毒后命悬一线,亏得有人及时赠药,朕和平将军才得以解毒,不知究竟是何人?何以不肯露面?立此大功,朕需好好奖赏才是。”

  自醒来后,又过去了半个时辰,如今毒性尽退,他已然能开口说话,平煜以退为进,审慎道:“臣不敢有所隐瞒,但此人仍是戴罪之身,未得皇上准许,臣不敢擅自替此人邀功。”

  皇上果然被这话引起了兴趣,“戴罪之人?”

  平煜用公事公办的口吻道:“三月前,因傅冰被问罪,云南巡抚一职因而空缺,恰逢云南夷民作乱,皇上便急令臣护送新任云南巡抚赴任,顺便罚没傅冰在云南宅中的家产,并看押其女进京——”

  “唔,朕记得是有此事。”皇上沉吟。

  过去两年的某些记忆仿佛被蒙上了一层灰尘,细节处有些看不真切,但掸掸灰,还是能一一想得起来的。

  更何况傅兰芽这个名字,在来北元途中,王令曾反复在他面前提起。

  他疑惑:“你刚才说赠药之人乃是戴罪之身,莫非……你说的正是傅冰之女?”

  平煜垂下眸子,在开口利用此事做文章前,他已经做好了万全准备,若是皇上要借此机会召见傅兰芽,他无法抗旨,只能不动声色生出些乱子好做阻挠。

  总归不能让皇上窥见傅兰芽的真貌。

  “正是。当初抄家时,臣曾在傅家搜出一包锦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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