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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说越气,负手在屋中踱了两步,厉目望向平煜:“当年之事,因朝堂上各有立场,算不得谁对谁错,我也从不主张报复傅冰,但你可别忘了,宣府三年,父亲双膝留下顽疾,饱受病痛折磨。母亲更是因被罚为罪奴,日夜替人做活。试问经此一遭,父母就算再豁达大度,又怎能毫无芥蒂接纳傅小姐?“
平煜虽早有准备,然而听到大哥这番话,仍如同鼻根被人打了一拳,闷胀得半晌说不出话来,良久,压着胸膛里翻滚的涩意,艰难道:“大哥教训得是,此事我做得的确不妥当,进京后,我会向二老请罪,但——要我放弃傅小姐,恕我办不到。”
平焃定定地望着弟弟,见他满脸惭色立在跟前,但目光黑沉,语气坚毅,显见得已打定了主意。
想起这些年来,弟弟性情虽倔强恣意,却处处顾全西平侯府,从不曾任性妄为。
唯独这一回,为了那位傅小姐,却是摆明了要忤逆父母了。
他喉咙里的话被弟弟的态度悉数堵了回去,想斥他几句,但想到弟弟这些年的不易,心又软了下来。
一时无法,他焦灼地走到窗边,望着窗外,几乎可以预见,这消息传回京城后,会在家中掀起怎样的轩然大波。
要知道家中三个嫡子,唯独弟弟的亲事尚未订下,就在不久前,母亲还在暗中相看京城里那几位大家闺秀,要是知道弟弟不过出京办趟差,一回家便要娶傅冰的女儿做妻子,想想就知父母会是怎样的反应。
他虽不赞同弟弟因傅冰迁怒傅小姐,却也不希望为了一个傅小姐闹得家中不宁。
想再劝弟弟几句,但他也知道,弟弟虽年轻,却并非心血来潮之人,之所以作出这个决定,必定早已经过深思熟虑,断不可能因他的一两句话便能打消念头。
届时,若是二老不肯点头,弟弟也不肯退让,两下里僵住,该如何是好。
正自举棋不定,忽然想起方才陆子谦托他转交给弟弟的物事,心中泛过一丝狐疑,回身望向平煜道:“陆子谦说来也是名门之子,既千里迢迢跟着傅小姐到了金陵,想来必定珍之重之,又怎会做出诋毁傅小姐清誉之事?我不想无端揣测傅小姐的品行,但你可想明白了,傅小姐如今身逢大难,为了自救,难免——“
平煜勃然大怒,一瞬间,连杀了陆子谦的心都有,好不容易压住怒火,冷笑道:“陆子谦若有德行可言,怎会在傅冰下狱之前借故跟傅家退亲、弃傅小姐于不顾?这等背信弃义的小人,说出来话岂能相信?我押送傅小姐进京,她的为人品行,我再清楚不过。这一路上,她处境何等艰难,却从不曾有过半点言行不当的地方,以往在闺中时,就更不可能有逾矩之举了。”
又看向平焃:“大哥,陆子谦居心叵测,名义上是奔着傅兰芽而来,谁知是不是也参与了坦儿珠之事,他如今为了想办法接近药引,自然是无所不用其极。”
平焃见平煜的态度铜墙铁壁般不可撼,怫然转身,走到桌旁,少顷,抬头望向平煜,含着怒意道:“大哥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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