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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深院静,月下凉风翦翦,树影姗姗。
沈清都胳膊搭着栏杆,扶额坐在鹅颈椅上,许久,气息渐稳,冲动渐渐平复,头脑渐渐清明,理智也渐渐回归。
他开始犹豫,要不要把沈云深送回去。
明早沈云深醒来,发现自己睡在他床上,他的默允,可就纵容得他们开始了。
深云一勾撩,他就跟着动情,已是不可容忍。还费尽心思激惹她引诱她,逼她难过,逼她忍无可忍,逼她扑上来。现在又趁她醉酒,暗迫她来面对俩人踏进逆伦深渊的第一步。
沈清都忽然觉着自己很卑劣,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一声轻叹,沈清都起身进屋,那人正睡得沉沉,不过被子被磴开了。
又是一声叹,有那么热么?
外面真的很凉。
取来一件斗篷盖在她身上,轻手轻脚把人抱起,怀中轻盈,人依着他,十分乖巧,呼吸轻浅绵长。
他好满足。
小心地把人放在她床上,轻轻拉过被子。
借着月光,勉强能见她安静的睡容,娇美的脸蛋半歪向他,把被子往她下巴底掖了掖,也惊不动,好温顺的。
沈清都的心化成一滩水,忍不住亲了亲她光洁的额头,嘴唇颤抖。
唉,依然要命。
带上门,沈清都没有就走,披着斗篷站在门外,隔一会儿进去看看,确定她不会再踢被子才离开。
这么一折腾,他睡意全无。那张床又惹他身热心燥,只好躲去书房看书写字静心。
天明不久,小厮来请,晏公子邀去凌云楼吃早茶点心。
相对而坐,晏琴南的眼神投过来,那种别有意味,毫不遮掩,人想不察觉都不行。
沈清都修长的手指松捻茶杯,慢慢转动,“你直看我做什么?”
晏琴南胳膊肘撑在椅子扶手上,食指蹭着下巴,悠悠笑开,“你前几天还心事重重的,昨天跟着云深出去一趟,像是好了?”
沈清都取过茶壶自斟,不承认也不否认,反问,“是么?”
“自珍。”晏琴南敛笑正声,叫他又顿住,像是斟酌。
沈清都抿一口茶,轻轻道,“凌云楼的茶汤越来越差了。”
“那天晚上……我是说灯会那天晚上。”晏琴南停了停,看沈清都的眼神越发直厉,“我看见你给云深写的灯笼。”
沈清都神色微凝。
晏琴南一瞬不瞬地盯着他,“还有前几天你闷闷不乐,我问云深怎么没来,你神色闪躲。昨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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