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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首执笔继续临帖。

慕容棋嘴角弯了弯,落坐到一边,挥开扇子,无言地瞧着。半晌,开口道:“臭小子,你当真放下,不在乎了。”

“一场宿醉,也该醒了。”

听到这话,慕容棋勾起丝浅笑来,抬首仔细地瞧了会祁暮清,继续问道:“哦,你当真舍得,呵呵,底下又该如何做?”

祁暮清执笔的手停了一下,眸光平和,云淡风轻地回了句:“以其人之道,还制其人之身。”

慕容棋愣了愣,挑了下眉头,本想开口说些甚么,低首思索了片刻,释然地笑开,勾唇道:“看破了,也好。浮萍逝水,冷雨葬花,好一个:闭门春尽杨花落。”

“够了,没事就滚。”

“也罢,既然是你自己的事情。为兄也不好再说甚么,一言忠告:日后莫悔。”

祁暮清眸光闪烁了下,低首继续临帖,半晌,回道:“峥嵘栋梁,一旦而摧。水月镜像,无心去来。”

七八回 磨难

一潭死水,了无生趣。

祁暮清好似又回到过去那个嗜武如痴刻板无趣的少侠,除了吃穿住行,剩下来就是空壳一具。

碰了一鼻子灰,慕容棋摸了摸鼻尖,自认倒霉。却也不想就此作罢,便回身一屁股坐了下来,一手摇着折扇,一手执着茶盏,开始漫无天际地胡拉鬼扯些京城里最近流传的八卦轶闻。直恼得祁暮清蹙起眉头掷出镇纸,才吓得乖乖地闭嘴,脚底抹油似地溜走。

瞥了眼敞开显得空荡荡的房门,祁暮清顿时没了临帖的兴致,颓然放下笔,脱力地跌坐回圈椅,发了会愣,半晌,幽幽地叹出口气。他养伤的这些日子,曾经他以为最亲密挚爱的平阳公主除了几次礼貌性的探视,剩下来,几乎没有任何交集。

那一刻,他明白了再也无法回到当初。如今,细细想来,也许他们的相遇相知……乃至温情可能都是精心策划地一场骗局,也罢,反正他已然决定放下那些不该有的希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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