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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攥了我的手,他的手比我的还要凉,偏又有些湿,令人不适。
他说:“母后春秋咳嗽是宿疾了,你不必忧心。”
我只说:“皇上也不要忧心太过。”
他便沉了声音。默默的与我上了车。
我仍记得苏恒跟我说过的事。他说是家中幼子,小的时候便比别人调皮些。每每闯了祸,太后也不责罚他,只让他和自己一道跪在父亲的画像前。祠堂阴冷,她身子不好,常常一边哭一边咳嗽,明明一句话也不说,却比打了他一顿,更让苏恒难过。
他说平阳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家里能帮太后分忧的,便只有他的长兄苏歆。太后一直等着苏歆出息了……而后话便停在这里。
我纵然恶毒的猜测,太后是为了陷害我,故意装病的。这个时候却也说不出让苏恒揣摩太后用心的话。
毕竟是母子。一个喜欢的另一个也喜欢,一个讨厌的另一个也讨厌。真的想要陷害我的,还不知道是谁呢。
我们到长信殿的时候,外面只有孙妈妈来迎。
一路进了太后的寝殿,便看到刘碧君肿着眼,挂着重重的黑眼圈在太后跟前伺候。
太后咳嗽一阵子,道:“三郎来了没?”
刘碧君一边落泪一边笑道:“来了。”
太后气恼道:“你别骗我。他眼里只有椒房殿里那个祸害,什么时候也有了老婆子我。”
而后又咳嗽。
她咳嗽得厉害,声音已经有些哑,然而中气却还足。我便先松了口气。
苏恒在外面停了片刻,声音里听不出急缓,问道:“太医令来了没?”
后面便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
刘碧君听了外面说话,先慌乱的理了理发鬓,随即又沉寂下来,只起身扯了扯衣角,便下拜道:“碧君见过陛下,见过皇后娘娘。”
她身上钗环皆无,发髻已经有些松散,半堕在耳鬓。面容略有些憔悴,衣衫也带了些随意的散乱,却越发的楚楚可怜。
苏恒道:“太后怎么样了?”
太后已经在说:“没死!没让你媳妇儿整死!”
我从没见过人这么发难的。只能匆忙跪□来,道:“儿臣不明白母后的意思,请母后明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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