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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来那个时候他便已料到了什么。
自然,舅舅没有回来,我也再没有见过表哥——只怕当日我取笑他的时候,他正在心里恨我薄情无知。
这几年间也许并不是他不能见我,而是不愿见我。
我心里忐忑着,便有些坐不住。
然而越是坐不住时,便越觉得椒房殿空旷而冷寂。雕窗榧案,白玉明珠,镜中倒影的繁华,香炉里腾起的芬芳,一时竟都虚渺了。四面伺候的宫娥们晚霞似的纱衣飘若浮云,红叶在我耳边的低语一时也像回声一般空荡。
我抬手扶了额头。手指冰冷而额上滚烫。微微有些头晕。
谒者令进来通禀的时候,才终于又回过神来。
苏恒和表哥一道走进来。我心中一时失望,忙笑着起身迎上去,对苏恒行礼。
表哥就垂了头,安安静静的立在苏恒的身旁。便是对我见礼,也是一脉的疏远和避讳。
苏恒也并不与我来虚的,直言:“你身上的宿疾,新息侯已找到了疗法,让他为你诊诊脉。”
我忽的想起那日苏恒对我说的,我身上的毒,他已让表哥带了人前去寻找解药。
原来表哥今日来见我,也并非出于兄妹之情,而纯粹只是交差来了。
眼睛一时又酸涩起来,我垂了头,道:“陛下,臣妾与新息侯多年未见,今日想在椒房殿摆一道家宴。”
苏恒停顿片刻,笑道:“你只管吩咐人准备着,朕一会儿替你宣大农令来。先诊脉吧。”
表哥却说:“谢娘娘赐宴,只是娘娘身上有疾,不好操劳,也不便沾染酒气。臣不敢叨扰。”
我说:“表哥——”
他忙跪下来,语气却是淡漠的,“臣不敢当,娘娘折杀为臣了。”
我心中霎时冰冷,连头晕也减轻了不少。那些纤巧的情绪一时便散尽了。
苏恒默然扶我坐下。表哥便垂了头跪下来,为我扶脉。
片刻后,他对苏恒躬了躬身,道:“娘娘身上并无大碍。请稍事休息,容臣去写药方。”
苏恒起身跟了他出去。
我给红叶使了个眼色,她便也跟了去研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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