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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本辞官,能接替他的,只有少府寺卿莫畅、宗正苏辨和哥哥。莫畅也牵扯到陈午的事里,苏辩年老无为,不过挂个虚职。许文本真要辞了官,领司空事的,势必是哥哥。
房瑄因此恼羞成怒,连着三天没有去上朝。
而哥哥该干什么干什么,一面往南方调度粮草,一面又散了沈家在河北的私仓米粮,借贷给代郡和渔阳的百姓,好度过青黄不接的时候。
平阳与我说,哥哥这回在河北,一次便散了三百万钱和一万石粟米。
偏偏选在这个时候露富,哥哥与苏恒,也确实是两不相疑了。
听说太后为此事很埋怨了刘君宇一回,说是他早就知道苏恒要南征,急需钱粮。刘家在南阳也是乡绅豪富,三百万钱和一万石米还拿不出来?白白让沈君正出了一场风头。
而后便在苏恒跟前夸赞了哥哥,却又委婉的提醒他,国家大事,让私家出钱粮,是不是不太好?
苏恒只说:“外廷的事儿子心中有数,母亲便不必操心了。”
太后身上才见“起色”,苏恒这么一说,她便又卧床了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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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越热,我身上便越懒得厉害。
这天傍晚的时候,苏恒来传话,说是留了周赐和哥哥喝酒,稍晚些再来。
——我这边头昏脑胀跟陈午打哑谜的当口,周赐却逍遥自在的失踪了好几天。
然而马有失蹄,这一日他终于在灞桥西的酒肆里被人翻出来。
据说苏恒就把寻找周赐的任务交到了长安府。褚令仪动了真气,不止张榜悬赏通缉,而且找到后不由分说直接押解到御前,愤慨不已的当面弹劾他:身为散骑常侍,不在御前侍奉以备顾问,反而私自离职饮酒游荡,简直是米蠹饭囊、官场败类。
不过他倒也不算糊涂,知道周赐原本就是闲云野鹤一样的人物,让他受辱必然招致天下士子的口笔,总算没有自作主张先打了他再交差。只拿眼睛剜了他一顿,周赐自然不痛不痒。
苏恒奖赏了褚令仪,好言好语将他打发走了。而后为周赐设宴压惊。
周赐这回终于乖巧下来,只说:“陛下得了好鹰犬。”又看哥哥,便笑道:“我就是一包茅草,与沈大人同席,实在自惭形秽,陛下容我改日再来吧。”
苏恒终于能抓住他说正事了,如何肯放他走?
自从北宫门换了掌钥宫女,我这边的消息便灵通了不少。
连楚平的车在路上与平阳的车对面遇到,楚平让了道,平阳一声谢也没说,都有人到我跟前来议论一番。关于周赐与刘君宇的流言,更是数不胜数。我已经懒得去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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