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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好心被当了驴肝肺,我便笑着转开了目光。
外间玉兰树上的便有两三只蓝尾巴的喜鹊跳上了枝头,唧唧喳喳鸣叫起来。
宫女上前通禀,道苏恒来了。
刘碧君便有些讪讪的,却只能起身,随我一道出迎了。
苏恒自然知道我在太后跟前伺候,见我迎出来,也只是一笑,便托住了我的手腕,道:“不是让你歇一日吗?”
我说:“觉得身上不那么重了,便来看看。母后这一病七八日了,令我忧心。”
苏恒沉默了片刻,道:“会好起来了。”
我笑而不答,道:“进去吧,母后等你也有些时候了。”
我辛辛苦苦来伺候太后,苏恒当然不会挑这个时候跟刘碧君浓情蜜意,甚至不曾看她一眼,便携了我进殿。
太后这个当娘的,对苏恒的了解还比不过我。可惜了刘碧君受这一场冻。
太后这会儿已进了屋,我与苏恒进去的时候,四下里已经一片静悄悄的了。殿里黑沉沉的帏帐用黑色闪金的穗子系了,中间空出高阔的正屋来。太后的床便在帏帐后面。
那床比椒房殿里那张还要大些,靠里的那侧有一个古色大厚梨木柜子,还是太后在樊城时用的旧物。柜子顶上一只鎏金的炉鼎,里面燃着檀香,有小宫女踩了梯子那钳子换炙片。
太后就在床中央,掩着嘴低低的咳嗽。
苏恒忙上前帮她捶打,道:“母后咳嗽着,便不要叫人燃香了。”
太后道:“我这一屋子药气,不点了香熏一熏,连嘴里都是苦的。你们本来就不爱来,我再不把屋子收拾好了,没的讨你们嫌弃。”
苏恒苦笑道:“母后又刻薄儿子了。”
太后道:“我不刻薄你,你今天就留下来陪陪我老婆子吧。”
苏恒略一犹豫,还是道:“儿子从命就是。”
太后又侧头去看刘碧君,刘碧君忙一屈膝,道:“臣妾看看茶水去。”
太后见她走远了,才回头对苏恒道:“她是个懂事的,怕我躺着无趣,想尽办法逗我——你可还记得,每年上汜节,族里老人便折了柳枝蘸水,给你们祓邪祈福?”
苏恒不知想到了什么,笑着点了点头。
太后便笑道:“她们便蘸了柳枝玩水呢,瞧她身上湿的。”
苏恒道:“母亲喜欢,多玩几次也无妨。”
太后道:“我是玩不动了。”说着又咳嗽起来,“当年那么苦的时候,也没忘记上汜节带着你们兄弟三个,加上碧君和君宇,一起到河边踏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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