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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侍女用尖尖的指甲戳她的额头:“傻相!哪只眼睛看王后发愁了?这都五年了,就你还傻乎乎的——等到备齐了物资,王后定是不放心,要亲自跟着押运队伍把东西送到千河关哪!嘻嘻嘻……”
“王真的太苛刻了。这一路地势险峻,他也不心疼王后,让她来来回回地跑,听说每次东西到了,王都要找茬,翻来覆去查验好几日——王后都念叨了好几次,说他挑剔又麻烦。大俏姐姐,你说王这样的男子,怎么做起丈夫来也不怎么样呢?”脖子短到几乎看不见的侍女撅着嘴,一脸忿然。
叫大俏的伶俐侍女乐了:“小俏,说你傻,你还真傻!这都看不出来,王那是想媳妇了,借故把人留在千河关,多留几日!等到打了胜仗,我便让王后帮你挑个好儿郎嫁了,到时候我看你这木头脑瓜子开窍不开窍!”
程近近抚着冰凉的雕花石栏,探头望了望底下正在嘻笑的两个贴身女侍。
她的心上好像绑了个秤砣,沉甸甸地往下坠。
这一坠,仿佛拉开了一道闸,滚烫的液体从胸口正中直直往上面涌,涌进了眼窝子。
她轻叹着,把它们咽了回去。
“令诸天,你这个混蛋……”
她的眼前晃过魏严将军那张不正经的脸,几个时辰之前,他风尘仆仆赶至天阳城,笑嘻嘻地告诉她,北风王令诸天说他自己病入膏肓,若再不及时把神医派过去,那便给他送副上好的棺椁——要黑金檀的,不能有杂色。
明天,该怎么回魏严呢?
干脆……他要棺材,就给他棺材好了!程近近恨恨地想着。
一个不忠的男人……
那根极细软的,青黑青黑、在阳光下泛着青金色的长发,就那样缠在他卧榻的玉枕上,像一条毒蛇一样,吐着信,爬向她,缠住她的心脏,将它狠狠割成了几瓣。
他在千河关御敌,身边都是一群糙汉子,一个女侍也没有,他的枕头上,怎么会缠了那样一根又细又软的长发呢?若那根美丽的头发活生生地长在它的主人的头上,该有多美啊——那一定是一蓬海草一样浓密的秀发,在阳光之下闪动着波光,将男人死死地缠住、缠住,拖入永远也爬不出来的海渊……
程近近抬起手,碰了碰自己垂在胸前的黑发。她的头发不够柔软,也许是因为这些年实在是打理得太少了,它们有一点点干枯,虽然只是一点点,但同那根细软的带着玫瑰香气的青丝一比……
程近近的心酸涨无比,揪着自己头发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
该信他的……好吧……
卧榻上的长发可能是误会,但他眼中的杀意却绝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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