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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呢?”
皇帝语调沉痛:“重者痛不欲生,唯有一死,方得解脱。”
盛澜捂住了嘴巴,万分不信,道:“不会的。”
皇帝认真道:“爹爹也不信,但事实确然如此。”
也唯有如此,方可解释七年前的聪颖公主何以会成现下这位疯癫蠢钝的妇人。
不是变了,是病了。
“那……这病可有的医?”
皇帝摇头,闭上双目,道:“身上病,有药可解,可心头病,却无药可治。”
这句话,是当日程道正冒着掉脑袋的风险,对皇帝直言道出的。
“太医说,我们现下能做的,唯有陪着她、鼓励她。澜儿,你那日在盛府对爹爹说的话是对的,爹爹不该成日说你娘蠢,一个人时常被说蠢,原来……当真是会变蠢的。”
正如自卑的人,被人训斥,只会越发自卑。
抑郁成疾的人,被人唾骂,只会更为抑郁。
对他们而言,所需的也许只是一缕光,可世人们给的却多是一把不解的剑,带着嘲弄之意,直穿心口。
听到此,盛澜早已不再自持,由着眼泪流出,问道:“可爹爹,娘为何会得这种病?”
良久沉默后,谢彻的目中露出深深的愧疚,至深的愧疚,全然掩盖了爱意。
“大约是因为我。”
亦或者,压根便没有“大约”二字。
正是他的无心之语、莫测之行,将她一步步推向了死亡深渊。
半晌后,谢彻平静地自嘲一笑,道:“三年前那夜,你娘说的不错,是我毁了她。”
正如先帝毁了月妃,又如宁王毁了堂兄的生母。
十年前的那把伞,根本不是什么定情信物,而是君王的凶器,不由分说地捅进美人的心口,不断钻,不断磨,直至将美人折磨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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