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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6(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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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岚只犹豫了一瞬,便立即点头应承了下来。反正她此行一是为了学习更多知识,其二便是想将豫王看得更透彻些。与其躲避猜测,不如大方站在他身边,探一探他究竟是何目的。

  见她姿态坦然地走到自己身旁,恭敬地垂着双臂等待吩咐,豫王笑了笑,往砚台上遗址道:“先替我把墨磨好吧。”

  安岚因这句话略有些恍惚,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见除了乌润的墨砚,还摆着个素雅的酒瓶,座下的学生们只当豫王性情不羁,因爱酒才将酒瓶摆上讲台,可安岚却自然地将酒液倒进砚台,然后执起墨条专注地磨了起来。

  豫王瞥见她一气呵成的动作,内心突然涌起股奇怪的感觉,拿了本书从座上起身往外走,在经过安岚身边时,极快地贴在她耳边说了句:“你怎么知道我爱用酒来磨墨?”

  安岚动作一滞,任她如何压抑,双唇还是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那时他们成亲不过一年,又恰逢盛春时节,处处莺啼鸟鸣、绿柳飞花,天地间的一切仿佛都是可爱的。她还记得,在王府的一颗槐树之下,豫王的脸沐在叶隙透进的细碎金光里,笔下字迹挺拔疏朗,行出一封贺右相添丁之息的祝词,写到祈愿的句子时,突然抬起头冲她笑道:“我好像从未问过你,究竟有没有什么愿望。”

  安岚指尖稳稳压着墨条,搅出混润的墨色漩涡,额上已经被晒出了层细汗,闻言歪头想了想,笑得榴齿露了一半,道:“我的愿望,便是能替你磨一世的墨。”

  阳光下,她看见他的目光变得无比温柔,轻拉过她的手放在自己脸颊边摩挲着道:“那我可舍不得。”

  可她还是喜欢为他磨墨,也爱看他作诗写字的模样,许多年,她就这么站在他身边,记下他每一个小癖好,他磨墨时爱以酒带水,因为磨出来的墨液不易凝结,也能让字迹里添上独特的酒香。他赠人书信时,总爱故意藏起笔划,稍稍变化,就成了另外一个字,若能被有心人发现,便是个惊喜。

  现在想起,那个一心只想为夫君磨墨、安稳度过一生的自己,真的已过隔世,再也不可能寻回了。

  自从母亲离开后,安岚已经许久没有为前世而沉溺了,可这一刻,她突然被一种巨大的宿命感击中,恍然间觉得荒谬又酸楚:人为什么能反复走过两世,而这两世又为何会是完全不同的面貌。

  她就这么站在桌案旁,咬着唇双手发抖,豫王正转过身,眼看就要被发现异样,李儋元面前的砚台却“啪”地落在地上摔碎,所有人被这声响吸引,安岚也仿佛被惊醒,连忙深吸口气,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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