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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家宅妇人,昭元帝自然不可能自降身份直言训斥,而是正面苛责了显国公这个臣子,明里暗里的却也把那些事情点露出来。
再加上朱府里的那一通训斥,外头的人该明白的都会明白。
公公刚走,宁茴和裴郅进了府中就看见庭院里显国公手上的明黄圣旨,在这色调微暗的秋日里显得格外扎眼。
其他人都已经起身了,下人们这个时候都忍不住在一边窃窃私语,只有裴昕和裴都还呆呆地跪在地上。
裴昕听见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愣愣地抬头,她整个眼睛都是红的,脸上也俱是泪痕,“为什么长兄要如此无情?”
母亲都已经死了,她已经为她所做的事情付出代价了不是吗?以父亲的无情,外祖的刚直和人言的可畏,裴昕现在就已经能够想象得到这通圣旨的后果。
裴郅冷眼看着她,心里没有任何波动,她又不是现在才认识他,何必摆出这副样子?
他不说话宁茴却是开了口,“你难道不应该是问你母亲当年为何要如此狠心无情吗?”
宁茴这心里的气又被挑了起来,语气难免有些重,“身为朱氏的女儿,你没有资格也没有立场对着裴郅问出这句话。”
裴昕跌坐着,整个肩膀都颓然地松放了下来,再没有说一个字,只垂着头默然地抹掉脸上的眼泪。
☆、第三十三章
因迎接甚至而聚集起来的人很快便散去了, 庭院里只留下裴昕兄妹和一个柳芳泗, 这事发突然将柳芳泗打了个懵,她被夜梅搀着, 满脸的惊疑不定。
裴都亲手将地上的裴昕拉了起来,扯着袖子给她擦了擦面上的泪水, 低低地哽咽了两声,轻语道:“昕儿, 什么都不要想什么都不要做,无论什么结果我们都得受着。”
他的言语动作一如既往的温柔, 惶惶无助甚至有些绝望的裴昕抱着他嚎啕大哭,“哥,怎么办?怎么办?”
裴都动了动发僵发冷的手轻抚着她的脊背,默然无声。
从庭院这边离开后宁茴和裴郅两人就分开了,凉风寂寂,裴郅拢着披风回了书房, 房里烧着碳,一踏入里间有些发凉的身体便开始渐渐回暖。
府里的事情他不打算管, 老夫人和父亲会知道该怎么做的,他又何必去多找烦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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