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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按住腹部伏在马背上,紧紧咬住老马的一缕鬃毛。
豆大的冷汗从我身上滑落……我只觉得周身阵阵发冷。
“这位公子已怀孕两月……”那庸医的声音又在我耳边响起。
如果他言不虚,那么在怀孕两月,又逢我身体状况如此的条件下行房事,流产的几率实在不低。
难道我这样的身体里真能孕育生命?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这个孩子,现在是不是要离开我?
不知道为何,我胸中涌上一种莫名的恐惧。
第五十九章
身为男人,如果因为流产失血过多而死,是不是本世纪末最冷的笑话?
血液沿着双腿蜿蜒往下,然后在夜风中冰冷干涸。
再这样下去,我身体里流出的血,自会为裘毅飞指出我的逃离路线,见到司徒之前,我依然身处险境,半点松懈不得。
我咬紧牙关,两脚一夹马腹,驱它走得更快些。
记得有人说过,当你不知道目的地在何处时,总会觉得行程漫长,此话用于我现在的心境,再适合不过。害怕死亡和对身体里那个小生命微妙的感情对抗着我身体里积累多日的疲惫和痛苦,我强忍着就这样放弃的念头,瞪大眼睛望着这一片黑暗。
终于,老马停在一处极为普通的农宅之外,这几间破旧的草屋,连着周围的田地,看上去只是随处可见的农家小院而已。
我借着月光四下望去,方圆数百米,估计再没有另一处能住人的所在。
于是我赶紧下马——其实用滚鞍落马来形容更加恰当,腹部的疼痛已经变得麻木,双腿却是一点力量也承受不了,我勉强用双手撑着地面,急促的呼吸着。
四肢冷的如同冰一般,脑子里也像有人拿着东西在搅。
我干呕几下,可是一点东西也没有吐出来。
回想起来,除了恬怡喂给我的那碗粥,我已两三日滴米未进。
更何况那碗粥在同裘毅飞做爱时,已然全数吐出,点滴无存。
老马像明白我无力站起一般,“咴咴”地叫唤着,用它毛茸茸的头颅拱着我的肩膀,给我以助力。
就在僵持的这一刻,那农舍的突然亮起灯来,人声也渐渐大了,我甚至看见几个人推门而出。
最后有个人一瘸一拐走了出来。他的面孔因为背光而看不清楚,但那空虚的膝下,和那消瘦但挺拔的身形,让我一眼就能认出,他就是与我别过两月的司徒。
腿脚不便让他不能走快,不过此时此刻的他,想必已经摆脱出世的消极想法,他于战乱中出现在此处,决不会因为只是要来旅游观光吧?
那些人将我扶到一人背上,我侧头去看已停在我身旁的司徒。
他一贯淡然的脸上明显写着焦虑和担忧。
我放心闭上眼睛。
在这里,我可以好好睡一觉了吧?
睡梦中好像回到儿时,在母亲的摇篮中,温暖而安心的入睡。
希望自己能这样一睡不起,也许反而是一种幸福。
未醒之际已闻见浓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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