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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紧紧抱在了怀里。

　　他望着那只手轻轻动了动指节，第一天见面时，被他无声无息套在狐女耳朵上的言灵锁链悄悄显露而出。

　　那锁链仿佛在这些天里自行生长了一般，繁复的、玄奥的花纹已经从她的一只耳朵完全蔓延而下，几乎将她整个人都用玄奥的能量的花纹包裹了起来，花纹一直蔓延到了心口的位置，留下了一拳大小的空缺。

　　“……”无声的望着那个缺口，他的眼神一瞬间严肃到冷酷，如同当初那个站立在因果线的海洋正中，高高俯视凡尘的神明，但是很快……那眼神开始变得无奈。

　　她不会知道的……

　　当年第一次被姜子牙预言，说此世会迎来一个巨大的不稳定的因果点，而他，会有一个命中注定的劫难随之出现……已经掌管、修正世界因果线这么久的他，曾经想过……是否该将这不稳定的根源消弭于……无声之中。

　　毕竟……对于他们这样……拥有近乎于神的力量，又掌管着关乎整个大陆命运的事物的人……真的很容易产生自己是神的错觉，而对“神”而言，牺牲一个人拯救整个世界无疑是……正确的做法。

　　这即将在心口闭合的纹路，就是他所做的最终的……关乎整个大陆命运以及……自己命运的抉择。

　　他可以让她在梦里完全舒适的甚至幸福的……离去，当然……也可以将那些不详的因果线的终端完全收拢于自身。

　　是保护还是毁灭，只在这最后的一念之间。

　　只是一个刹那，花纹自主勾连蔓延，将最后的空缺补全，一个纯粹的能量构成的箭头浮出，她睡得安然，丝毫不知，那决定了她命运的一刻已悄然发生。

　　是没入她的心口带来黑色的安眠，还是……金色箭头抖动了一下，直接没入了他的胸膛，那旁人看不到的……链接在她周身的，盘绕的黑色因果线统统倒转，随着那金色的箭头尽数没入他的身体，而连接在他们两个之间的，那根黑红金三色交杂的巨大因果线也盘旋扭曲，属于黑与红的线彻底断裂倒卷没入他的体内，而那根琉璃般晶莹剔透的金色光线则盘旋着，绕回妲己身上，最后的接口落入胸口，补全了花纹的最后一笔，蔓延全身的花纹散发出淡淡金光而后消隐不见完全没入她的身体，如同一个看不见的防护罩，所有因时空产生的因果巨变的线条仿佛打在了看不见的防护罩上，每一条试图链接到她身上的因果线条统统滑离，仿佛她已身处另一时空，再不受这个时空的任何影响，然后，那些无法链接到她身上的因果线统统倒转，连在了张良身上。

　　“那么所有的因果……都由我来承担吧……你可以安然的回到“他”身边了，下次再见……”他隔着一段距离用手指描摹她睡着的侧颜，而后指尖一顿：“不，应该没有下次了。”

　　未来的那个他…是他…也不再是“他”了。

　　“谢谢你让我明白……原来我不是神，我依然是人。”

　　原来真的会有一个人。

　　让你坚韧，也让你脆弱。

☆、第84章 阴谋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