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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顿,便又将目光投放在了身后王淮临身上,淡淡的笑着道:“师兄。”
笑容里,稍稍有些复杂,有高兴、惊喜,有歉意、有愧疚。
面上却一派淡然。
王淮临就立在她的对面,面上亦是带着笑,然而那笑容里,密密麻麻的全是说不清道不明的苦涩。
这是,自去年那日在霍家商议亲事这半年以来,第一次见到她。
曾日思夜想的,日日期盼的人,却不想,竟然是以这样的方式期盼到了。
那日回去后,他欢喜得整日整日睡不着觉,每日可谓是掰开手指头数着日子,因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他始料未及,未料到亲事商议得那样的顺利,未料到师妹应允得那样心甘情愿,他的心肺皆是沸腾的。
母亲说,时间有些赶,亲事估摸着得要到年后才能定下了。
他却是片刻也等不得,大抵是觉得幸福来得太过于突然,总觉得有种极不真实的感觉,日子一日未定,他心里反倒是一日还要比一日不安。
于是他便日日寻着法子到母亲跟前闹着、磨着,言语间甚至隐隐透露着,若是事情未定,他怕是连书都瞧不进去了,这可差点儿将没将母亲给吓到半死,当即连夜翻吉日,连夜操持着备下了聘礼,紧赶慢赶,总算是赶在了小年夜头一日将所有东西都备下了,赶在这一日前去提亲。
却未料到左等右等,等来的不是那一纸庚帖,而是一封她的亲笔书信。
然而,那信中的内容,他丝毫未曾放在眼里。
他信她,无论在她身上发生了何事,他都要她,这个信念,始终如一,从不曾改变过。
可是,即便如此,便是再坚定的信念,终究抵不住过命定的安排。
***
大半年的日子,将近两百个日夜,在这一阵短短的时光里,他历经了会试、殿试,他被圣上钦点了探花郎,在人生中最显赫光耀的时刻,他发现,他如何都笑不出。
十年如一日的努力,是为她。
然而,当他满载而归时,却没有了她。
那一日,立在殿堂上,他一脸迷茫,只觉得眼前笼罩了一层白雾,如何都挥之不去。
恍恍惚惚间,直到到了这一刻,才觉得,渐渐有光渗透了进来。
似乎有千言有万语,然而,到了嘴边,却只化作了简单的一句:“师妹。”
纵使,面带苦涩,可此刻王淮临脸上的笑容却依旧温柔、溺宠,依旧犹如当年,山东纪如霖坐下,那个温暖如初的小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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