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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州口音讲的一丝不苟,“这位女士今天只为我服务。有问题请你们自己的侍应过来询问。”

  淮真听懂英文发音里的长到夸张的元音,心里好笑到不行。

  那妇人一脸难堪的撇嘴,向淮真投来求助目光,眼神里透露着想要和淮真达成“这年轻人脾气很怪很没礼貌是不是”的共鸣。

  淮真只好用英文说:“如果对侍应不满,可以对她进行投诉,店主会为您换一个更好的——因为不是每个人都像她一样让你感到失望。”

  那妇人一脸莫名其妙,“像谁?怎么样?”

  淮真一笑,看着她,不再回应。

  过了两秒,妇人意识到自己方才的失言被人听见,脸涨的通红。

  等菜上齐,那两名妇人再坐不住,借寻找丈夫为借口起身离去。

  看着满桌子菜和唯一的食客,淮真笑问道,“需要讲讲都是些什么吗?如果朋友没来,最好先吃一些热盘,因为很快会凉透。”

  西泽一手拉出身旁鸡翅木的椅子,做了个请的手势。

  淮真摇头道,“被老板看见,会被罚的。”然后又说,“我去询问一下是否有干净客房。”

  惠医生开的药让她最近胃口出奇的好,饿的极快,那盅汤实在让她馋得不行。讲完这段话,淮真揉揉空空如也的胃,赶紧跑开。

  很快寻到客栈老板,向他询问是否有多余空房间,并向他解释了西泽想要更换客房的前因后果。

  听到陈贝蒂擅自作主,在客人房前徘徊不走的事,老板极为愤怒,当即决定将她换去稀缺人手的大堂;又让淮真去询问西泽是否愿意住老板自留的一间干净房间。晚些时候,他再亲自去向他道歉。

  从大堂回二楼时,华埠小姐们来了。

  人群随着《中西日报》记者一涌而进,将通道挤个水泄不通。黑压压的人群里,淮真什么也看不清,只能仗着个头小,才得以飞快挤过人群。

  终于摸到楼梯扶手,她立在台阶上,松了口气。

  背后一连串掌声响起,淮真回头,远远瞥见几名头发整洁盘在脑后,旗袍外披着灰鼠滚边棉褙子,白狐抑或灰白鼠毛裘撒花披坎肩,或者考究毛呢大衣的女孩们微笑着的优雅剪影。

  立着看了一阵,眼见人群又往二楼挤来,她赶紧几步步上高几级台阶。抬头一看,西泽坐在餐厅角落,远远望过来。

  一眨不眨盯着她。

  表情看起来……大概是觉得她有些辣眼睛。

  她低头,看见自己身上穿的像连衣裙的绿旗袍,心想,不嫌弃也怪。

  伸手将旗袍下摆抻了抻,让自己显得整洁一点。

  西泽看着她一路快步跑来。

  此刻嫌弃已经从眼里写到脸上。

  光吃不长肉,我有什么办法?

  淮真无视他的目光,试图用英文解释这种穿着:“这个是……”思索半晌,死活没想起旗袍英文单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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