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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了,运动员同志。”

  “谁让你拉着我们熬夜了?”床上的人嘀咕一句,揉着眼睛坐起来,“都是一起浪的人,为什么你起得这么早?”

  “快起来吧,不然要错过午饭了。”她是特意早起,筹划着要请他们吃一顿好的。

  已是周日,两个从哈尔滨千里迢迢来蹭饭的人即将失去自由身,只来得及匆忙感受一下北京的家常菜,就要心情沉重地踏上归途。

  魏光严从早上起来就有些蔫了吧唧的,总是心不在焉。

  程亦川问他:“你怎么回事啊?昨晚也就喝了杯自由古巴,一杯就宿醉了?”

  魏光严长吁短叹,一再摇头:“没事。”

  末了,准备离开酒店了,还是没忍住,搭在程亦川肩膀上:“那个,如果一不小心说错了话,怎么办啊……”

  “道歉啊。”程亦川答得干脆利落。

  “可我说的时候并不知道状况,是无心说错了话啊。”魏光严有些踌躇。

  “无心说错话怎么了?过失杀人都得进局子,只要造成了伤害,有心无心都一样。”

  魏光严不吭声了。

  程亦川从背包里拿出发蜡,临走之际对着镜子抹了又抹,直到镜子里的人没了刘海,只剩下“成熟稳重”的老干部大背头,才心满意足地停手。

  他从镜子里看着没精打采的魏光严,嘴角一扯:“大老爷们儿做事,敢作敢当,不就跟陆小双说句对不起吗?有什么难的?”

  魏光严吃了一惊,霍地抬头望着他。

  程亦川穿上大衣,拍拍他的肩:“兄弟,你长了一张会说话的脸,瞒是瞒不住的。”

  午饭就在胡同里吃的。

  宋诗意带着他们穿街走巷,进了家写着“七十二号”的小院,院子里是家家庭餐馆,陈旧的铁皮门,复古的陈木窗,红色的漆已近斑驳,脱落得左一块右一块的。

  但小院里栽满了花,在这寒冬凛冽里盛放着许多不畏严寒的娇艳。

  “到了。”她轻车熟路进了门。

  午饭很丰盛,宋诗意亲自点菜,选的全是老北京特色。小吃有爆肚、炸灌肠、卤煮和褡裢火烧,主菜是八旗炙羊肉、醋溜木须、溜松花,至于主食,除米饭之外,她还点了一份炸酱面。

  “尝尝看。”她满怀期待地看两人一口一口尝过去,“怎么样?”

  程亦川含着那卤煮里的一块猪大肠,想吐又不敢吐,对上宋诗意亮晶晶的眼,憋得脸红脖子粗,作势嚼了两下,强咽下去,“……好吃。”

  “这个好吃?”一旁的魏光严听了,也夹了一块乌不溜秋的东西,嗷呜一口,下一秒,扭头找垃圾桶,噗的一声吐掉,“什么玩意儿,好腥!”

  程亦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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