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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因生在滑雪世家,父母都是体坛的人,耳濡目染的,听说了无数和宋诗意有关的事情。
他们说她是冰雪公主,是难得的天才。
说她是竞速队多少年难得一遇的希望,终于有机会让中国女子高山滑雪在速降的舞台上占据一席之地。
那些年里,她总是睁眼闭眼都能听到这三个字:宋诗意。
因父母的缘故,罗雪从小就接受最正规的训练,在滑雪上很有天赋。她从不觉得自己会比别人差。后来就起了好胜心,她不想再听见宋诗意的名字。甚至,她拒绝了父母的推荐,不愿继承衣钵,继续练技巧类滑雪项目,她为自己选择了速降。
宋诗意可以做到的事情,她也可以,甚至能做得更好。
踏上大巴,她一眼看见了宋诗意,顿了顿,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说:“我还以为车上只有要去参赛的运动员。”
郝佳和她是室友,但并不对付,当即反唇相讥:“车又不是你家的,怎么,你还能不让别人上车?”
罗雪笑了笑:“不是都离队了吗?还赖着不走干什么?”
宋诗意刚张嘴,就见车门外有人一跃而上。
“我请她来的,你有意见?”
程亦川大步流星走上来,与罗雪擦肩而过,头也不回扔下一句:“我跪着给她磕了三个响头,好说歹说才把她留下来。毕竟是前世界亚军,能得她一句指点,胜过在队里听八婆瞎逼逼不知道多少倍。”
一车人都在笑。
罗雪怒道:“你骂谁八婆?”
程亦川好整以暇,一屁股在宋诗意身旁坐下来:“谁瞎逼逼谁八婆。”
郝佳也适时拉了拉罗雪,插了句嘴:“行了,你就别对号入座了。”
罗雪霍地甩开她,自己坐在了一处。
还没到赛场,火药味就已经浓了起来。司机见怪不怪,毕竟年轻运动员们血气方刚,常年处于竞争压力中,口头争执也是常见的。
宋诗意独立惯了,习惯了自己解围,自己反击,如今被程亦川抢了白,倒是有些好笑。
人陆陆续续到了,教练也上了车。
车行一路,她侧头看他:“怎么,怕我说不过?”
程亦川显然还对她离队一事耿耿于怀,目视前方,看都不看她,“我古道热肠,乐于助人,不行吗?”
耳边传来她的笑声。
他到底还是没忍住,转过头去看着她,咬牙地说了句:“趁着还能护短,多护一护。将来走了,就是想替你出口气,也没地方出了。”
宋诗意一怔。
年轻的男生就在身侧,看似气鼓鼓的,两腮鼓得跟河豚似的。可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他的眼睛像两只哀怨忧郁的小灯笼,分外明亮,照得她心头发慌。
她下意识笑道:“护我干什么?我又不是没本事替自己出口气。”
程亦川点头,“是啊,你那么剽悍泼辣,谁能欺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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