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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由着他这么打你?”
肖洱不关心他为什么不告诉自己,她只是问。
聂铠整个人都有一点丧气,他低声说:“那天他喝多了。”
肖洱不作声,等着他的下文。
“他昨天本来在南京,应酬时喝多了。接到我妈的电话以后,应酬完,后半夜就直接让人开车回来了。”聂铠说,“我妈本想让他联系名师辅导班,给我补课。他听到我的成绩,一时气上头……”
“所以就打了你?”
肖洱问,可心里存了疑,聂铠不像是这么老实挨打的人。
聂铠苦笑一声:“没,他打我妈。说她没教好我。”
肖洱微微吸气。
“平时他顶多脾气差,可一喝酒,就变了个人。照死里打,我妈根本没法还手。”聂铠说,“我不护着,我妈现在该去医院躺着了。”
肖洱没说话,脑子里却一个劲地出现聂铠家那个富丽堂皇的大客厅。
在某一个凌晨,醉酒归家施暴的男人,懦弱哭泣的女人,和隔在两人中间的聂铠。
他那样的人,就是挨打,也不会求饶。只能咬紧牙关,沉默地挡在母亲身前吧。
她觉得脑子里的某一处神经,突然炸裂。
头有点疼。
呼吸也不顺畅。
“那怎么不离婚?”肖洱听见自己的声音在问,“怎么不报警?”
“我妈舍不得吧,毕竟我爸清醒的时候,不那么凶残。”聂铠说,“可能他自己也有意识,所以平时躲得远远的,不回来。而且,我妈跟我明白说过,这辈子她是离不开我爸的,死也要死在聂家……”
肖洱不懂这个女人,她觉得可笑,也觉得可耻。
宁可忍受家庭暴力,背着丈夫和别人苟且,也不愿维护自己的正当利益。
白雅洁和聂秋同,究竟是怎么样的纠缠?
她没有兴趣,也不想关心。
她只是愤怒,不明白这一切为什么最终全都落在聂铠一个人的身上。
聂铠在她头顶轻声叹息:“跟你说说话,我心情好多了。”
肖洱慢慢平复心情,问他:“那你会去吗?”
“什么?”
“名师辅导班。”
“去毛线。”聂铠说,“我不可能让他如意的。继承他的公司,想得美。”
“他再发火呢?”
“得了吧,一年到头就回来一两次,我妈经过上回,也不会给他随便打电话了。”聂铠说,“就是我妈那有点烦,其他的,我都不在乎。”
“可是,再有一年就高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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