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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觉得,真正神通广大的人都是深藏不露、任人嬉笑评说的,正因神通广大,才能以平和的心态看待世间的种种平凡和尘俗。相比之下,反倒是那些半瓶子浪的,一个个的眼高于顶,自尊心强的不行。
而秦素鸢也没心情说话,两人沉默着,杨刃将秦素鸢领到了浴室。
寻常浴室因热水蒸腾,整间屋子里都弥漫着热气,教人看不真切。
但沐浅烟的浴室里却清晰一片,隔着屏风,除了能看见一方模糊的剪影,听见些声音,便没有哪里像是浴室。
只因他是在用凉水沐浴。
“素鸢?”他听见了秦素鸢进屋的声音,那脚步声,即便只听过几次,却也弄不错。
秦素鸢应一声“六哥”,回手关门,走到屏风旁边,问道:“唤我来,是所为何事?”
沐浅烟的语调带着笑意,隔着屏风,还如细细的牛毛似的搔着秦素鸢的耳朵,“你看看右手边是什么?”
秦素鸢依言往右手边看,一张六角小桌,上头并排放着两个缠丝玛瑙玉盘,盘中盛放的,正是沐浴所用的猪苓和皂角。
只是,这皂角已经快被用完了,没剩下多少。
“皂角怕是不够用。”秦素鸢出声。
“你先将猪苓拿过来,院子里有些花,你可以摘了混进皂角里,这样不就够了?嗯?”
“是。”秦素鸢依言,先捧了盛有猪苓的缠丝玛瑙玉盘,绕过屏风。
入目的便是美人沐浴的画面。
秦素鸢微有一顿,心中不免涌上点羞意,却好在压制得极快,进而不动声色的走到沐浅烟身边,推了个矮桌过来,放上了玉盘。
视线一扫,不经意扫到浴池里漂浮着的几块厚冰,秦素鸢皱了皱眉。
这,该是有多冷?
“在看什么?”沐浅烟忽然面对她,双手交叠搭在浴池的汉白玉沿上,将下巴靠在上头,仰头看她。
他墨发沾湿,面带水露,白皙的肌肤从额头一直延伸到水下,竟是比女人还要细嫩似的,比之官窑烧出的贡瓷也不为过。
这般笑吟吟的看秦素鸢,眼底的漆光如漩涡。他的声音轻柔,就像是在说着情人间的绵绵私语。
“本王这病,从六岁就患上了。小时候身子骨弱,怕热的很,每天都觉得生不如死,大部分时间都要在冰水里度过。尤其是夏季,有时候要直接躺在冰水里睡一夜呢。”
秦素鸢静静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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