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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的眉毛舒展开,洁白的牙齿露出来。
面额五角的“纺织车间”也能令他展颜, 赵兰香站在街角的屋檐下,远远地瞧着,胸口那股压抑的闷疼感像溺水了一样地袭来。
穷真是天底下最大的累赘,一种深刻骨髓的原罪。洗刷不掉只会让人痛苦、让人无力。
她看了一会,沉默地走回了黑市。
梁铁柱吃完了饭正准备收摊回乡下收粮食,他诧异地看着去而复返的女人。
“咋,没见着柏哥?”
赵兰香摇摇头,解释道:“没,走迷了路,太阳辣得头晕。”
梁铁柱拍了拍他的大金鹿后座,“上来,俺带你去找柏哥。”
他不解地嘀咕了一句,咋连你都能迷路。
他扔了一条围巾给赵兰香围在脸上,骑了一段路很快他就跟贺松柏接头了。
梁铁柱问:“送完了?”
贺松柏喘着气说:“还没。”
“咋那么慢咧?”
贺松柏瞧了眼铁柱车后载着的女人,即便蒙着脸,他一眼扫过去瞅着那身形,就是他对象。
贺松柏咳嗽了声,说:“送完货客人让搭把手搬东西,耽搁了些时间。”
不然他早就回家了。
人也是铁柱的客人,不好得罪了,贺松柏还能怎么办,只好跟着搬了。索性他身上的劲儿多,力气是不花钱的,只是费了些时间。
赵兰香说:“回家吧。”
她说着从铁柱的车上跳下来,围巾裹着的脸只露出一对眼,如清凉的一汪泉,明亮又澄澈。
贺松柏竟然被她盯得满脸一热,窘迫地别了过去:
“你等我一等,我送完就回来接你——”
贺松柏的话没说完,腰间就多了双手。
“我跟你一块去。”
赵兰香说着把脸靠在了他的背上,手捉住了他劲瘦有劲的腰。
贺松柏只觉得脸陡然地热起来,不可遏制地热起来。
他双脚一个猛冲扎在了地上,制住了刹车。
贺松柏浑身都发热,还满头大汗,他声音干涩地道:“等我,很快回来。”
“你坐我车后,很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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