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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样,耳鸣持续了整个攀升三万英尺高度的过程,直到平飞才好转。
现在,她觉得她也是那个刚刚打完120分钟比赛并输掉比赛的球员。全身肌肉没有一处不酸痛,而大脑正处于崩溃的边缘。
她看向窗外,夏天的气息隔着厚厚的飞机窗也可以感受到,然而那只让她更加喘不过气来。她又想,两年前,派特是否也是这样回到伦敦的,亦或者,是这样离开伦敦的。
内森尼尔调笑的声音传来:“嘿,你的眼泪都快把我的私人飞机给淹没了,我从来不知道你这么会哭。”
陆灵一边解开安全扣一边站了起来,冷气声让她的声音显得很低沉,“我想是你喝了太多香槟,去了太多次洗手间,才差点把你自己的飞机给淹没了。”
“我就喜欢你这一点,无论多沮丧,幽默感总还在。不过,这似乎是典型的英国人的特征?”
“我倒是不觉得我多像英国人,更不典型。”陆灵从内森尼尔身边侧过,“你知道我的行李箱在哪,非常感谢。”
“克里斯汀,我不是你的女仆或者侍从。”内森尼尔在她身后喊道,她没回头,但他还是自言自语说完了后半句,“我可是你的老板。”他嘀咕完,给了他的一名员工一个眼神,反正不用他亲自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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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灵一直睡到日落,只是她不知道是当天的日落,还是第二天的。她光着脚站在洁净光滑的地板上,脚有些凉,她用脚趾摩挲了一下地板,触感既真实又虚幻。
她看着窗外。
沙滩,大海,落日。
眼前的景色呈现出一种壮烈,色彩感浓厚,美丽,但她知道,必然短暂。
不是所有的时刻你都想用照片记录下来。有时候,那个瞬间,刻入脑海便是最好的。如果你想记得,你会记得;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你已经忘却,那大概是你的大脑在保护你,该忘记的就应该忘记。
伯恩茅斯也有美丽的落日,只是她从未有机会跟他一起看过。
“嘿,缇娜,缇娜。”
他这么喊她时,第一声总是很短促,但第二声会拖得很长。他的声音其实很好听,尽管口音跟她一样土。她也没来得及告诉他,她后来其实很喜欢他喊她“缇娜”。
她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反正久到她觉得腿已经酸了,饥渴感和饥饿感全都袭来。她拉上了窗帘,后退了几步,重新倒在了舒适的床上。
房间里立即又是一片漆黑。
她在一片黑暗里摸到了手机。屏幕亮起的一刻,她觉得晕眩。这只持续了很短的时间,她很快适应了。她看了看日期与时间,总算知道自己睡到了第二天,这一觉应该有十几个小时。她最多还有48小时的停留时间,她需要尽快回到哈灵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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