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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着海唐开口, “吃郑伊的醋？”

　　海唐没说话, 夸张得挑了个眉。

　　姜照笑得更深，脸上的光彩像是月色拨开浓云，“她是谁你不是特别清楚吗？”

　　海唐给了他个斜眼，“我就愿意, 怎么地！”

　　姜照低低笑出声，她这十分理直气壮的样子，还真是和小时候一模一样。

　　十一岁的时候, 姜家破过产，那是姜照人生中最灰暗寒冷的一年，也是真真实实看清人情世故的一年。

　　那会儿，一家人挤在破旧的高层小楼房里，冬天没有暖气会停水。

　　姜照和姜熙兄妹俩的处境，也基本可以算是从天堂摔在地上。

　　常有追债的人上门，不分青红皂白辱骂打闹。

　　上学的路上，姜照经常被些孩子堵着骂。

　　从大人口中学来的话，再从小孩子口中说出来，比飞霜还刺人。

　　海唐回国来找他，意外撞见姜照被人堵在巷子里欺负。

　　而欺负姜照的那群人，就是之前少年宫里整天对自己献殷勤的“好哥哥”们。

　　海唐当时八岁，拎着书包就冲了上去。

　　男孩子们被她撵得满巷子跑，还质问她为什么对这个骗子这么好，对这个穷光蛋这么上心，是不是喜欢他。

　　十岁左右的孩子哪懂什么喜欢不喜欢，但总爱学大人问些可爱的问题。

　　那时候海唐的回答就是一脸理直气壮。

　　【我就是喜欢，非常非常喜欢，一万分喜欢！】

　　她跑得气喘吁吁，通红的脸上全是汗，头发也早都凌乱不已。

　　对着那帮孩子狂喊，“我就是不能让别人欺负他怎么了？来咬我啊！”

　　姜照对于这些小事记得异常清楚，而海唐就没那么清楚了，听着他一件件说出来，竟然觉得有些陌生。

　　“我小时候就那么霸王了？”

　　她怎么就记得自己和阿熙常常把姜照给惹恼了，其他的都只有模糊的影像。

　　姜照的目光透过车里的镜子与她相遇，“不止霸王，还很能演。”